第七章 偷聽
三人同時看向門口,一個和麗姨差不多年紀的婦人正向房間走來。她頭發綰成發髻高高疊起,發髻上戴著精美的發飾,左邊還斜插一款琉璃水滴的金步搖。一身色重華麗的衣裙,拖過門檻。滿臉厭惡的看著床上的蕭洛庭。
“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裏演出母子情長!”她指著床上的蕭洛庭,以命令的語氣說:“你,趕快給我回凝血樓,我的溪兒還在他們的手上。你必須換出他!”
“妹妹,溪兒我們慢慢想辦法救,庭兒如果回那裏必然是死路一條了。”麗姨站起身來,走到那婦人身邊,拉住她的手說。
那人甩開麗姨的手,狠狠的說:“他的死活於我何幹,當年要不是他我還是蕭家的二奶奶,難道現在還要搭上我的溪兒不成!”
“誰讓他不好好呆著到處亂跑的。”阮沭沭坐在床邊涼涼的說。
“是你!那天要不是你,我的溪兒還在我的身邊,現在也不知道樓主會怎麼對他!都是你們一對狗男女害完了老爺,現在又想害我的溪兒嗎?我苦命的溪兒。”瞪著阮沭沭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
但是阮沭沭自在得很,拉了拉蕭洛庭滑下的被子,阮沭沭諷刺似的看著她一身華麗的衣裙:“苦命?我看你們過的很好啊。”
尷尬的紅了紅臉,但是隨即又挺直了腰杆說:“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被凝血樓一關就是十幾年,這是他欠我們的!”
一想到蕭洛庭這十幾年來受的苦,阮沭沭就滿肚子的火:“就算是洛哥欠你們的這十幾年也還清了。”
“我不管,你必須去把溪兒換回來!”婦人衝著蕭洛庭喊著。
“誰管你!”阮沭沭直接丟給她一個白眼。
突然,那婦人抽出一把匕首向床邊衝了過來。“那你就去死吧!隻要你死了,樓主肯定會放了我的溪兒!”
麗姨一驚,身體立刻做出了反應,她直撲向蕭洛庭,擋在他的前麵。
當然,有阮沭沭在邊上,毫無武功的婦人,根本連床都沒有接近,就被阮沭沭一腳踢出了門口。
擋在門口的林穆遠很配合的讓出一道空隙,讓婦人毫無阻礙的飛了出去。門外的侍衛立即上前製止住了還想掙紮的婦人。
“娘!”蕭洛庭心情複雜的喊著。
“娘不能再讓你受傷了,以後娘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麗姨撫著兒子消瘦的臉,流著淚說。
阮沭沭默默的退出了房間,隨便推走還杵在門口想看戲的林穆遠。輕輕的關上了房門。這時候應該是讓他們母子獨處的時間了。
“老頭,可把她看住了,別讓她再出來亂了哦。”阮沭沭手肘撞撞邊上的林穆遠說。
“放心吧,放心吧。”
“好了,讓他們母子單獨相處會吧。我去準備點吃的。”剛想離開的阮沭沭想起什麼了,又轉身說:“你可不許偷聽哦。”
“哈哈。我堂堂武林盟主怎麼會幹偷聽這種事。”林穆遠不屑的說。“我回去處理公務了。”
“最好是。”懷疑的說。說完就邁著步子去廚房了。
一炷香之後,西廂門口。雲大總管正拉著臉臭的雲穆,並催促著說:“快點啦,蕭洛庭房裏正在上演母子大團圓耶,這麼好的戲碼不看浪費啊!”他最喜歡那種悲情戲碼了,現在又真人版的可不能錯過了。
“爹……怎麼說你也是武林盟的總管,偷看不好吧?”雲穆無奈的說。心裏更無奈的是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爹。
“哎呀,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呆的兒子啊,都說是偷看了,別被人發現不就好了。”雲總管轉身教育兒子。
“可是……”
“別可是了。”雲總管一下打斷了兒子的抗議。
“我想說的是已經被發現了。”雲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指著蕭洛庭門口的兩人。
“呃……”雲總管轉身,想看到底是誰手腳比自己還快。“耶!盟主?阮姑娘?”
“噓!”原本趴在門口的兩人同時轉頭,製止高聲的雲宗熾。
“哎呀,怎麼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啦!”雲宗熾輕聲的抗議,不過還是立刻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去了。
隻留下一旁扶額的雲穆。心裏在呐喊:為什麼我身邊都是這樣一群人!最重要的是我敬愛的盟主都被汙染了!
“穆兒,別發呆啦,正精彩呢!快過來。”雲總管迫不及待的讓兒子一起偷看,完全沒有因為這樣的行徑感到羞愧。
雲穆看著三張精神奕奕的臉,艱難的邁開步伐。
“啊!武林大會已經結束了!?”林穆遠的書房內傳出誇張的聲音。
“是啊,你沒看到賓客走的差不多了哦?”林穆遠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用食指堵著耳朵。
“可是帖子上明明寫著十一月十五啊?”阮沭沭把帖子丟到林穆遠的桌子上。
一旁的雲穆黑線的拿起帖子,提醒她:“你這個帖子是十年前的日期,今年是定在十一月十三號,就是我們回來的前兩天。”
“那……那我不管,反正我的帖子是十五。”阮沭沭無賴的說到。
“想參加武林大會,明年請早!”雲穆也因為沒有在這期間值守在盟主邊上生著悶氣,還都她害的,現在還來怪什麼!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參加今年的武林大會,老頭,你再發次英雄帖,再開次武林大會。”阮沭沭有些無理的說著。
“幹嘛非要參加今年的?”雲穆不解的問。
阮沭沭故作神秘的說:“因為,我有重要的講話啊!”
黑線再次爬上雲穆的額頭:“請問,你個剛進江湖半年多的人想再武林大會上講什麼話?”言下之意就是小菜鳥多做事少說話。
“很重要的話,關係到大家的生死哦。”
雲穆再次無奈的求助閑在邊上的林穆遠:“盟主,你也幫忙說說她,這武林大會是想開就能開的嗎?”
“就是嘛。”林穆遠雙手交疊托著下巴說:“這武林大會當然不是想開就開的,還要重新印貼、發帖。準備會場。至少要半個月時間嘛。”
“就是,這印貼、發帖……”雲穆突然頓住,錯愕的回頭看著老神自在的林穆遠:“什麼半個月?”
“啊,就是我們需要半個月時間,才再重開一次武林大會。”
雲穆快要暈倒了,虛弱的問:“盟主真的要重開一次武林大會?”
“是啊?有何不可?”林穆遠滿臉的疑問,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有何不可?你問我有何不可?”雲穆努力控製住自己,想把這對看起來很無辜的兩人丟進湖裏清醒清醒的衝動。
“對啊!為什麼不可以啊?有規定說不能開兩次嗎?”阮沭沭也來插一杆。
“……”
“對啊,有規定說不能開兩次嗎?”林穆遠重複了阮沭沭的話。
“盟主……為什麼連你也這麼問……”雲穆的暴走化作無力感。“那盟主要定在幾號?”隻能無奈的妥協。
“就這個月三十號。”林穆遠想也不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