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不知怎的,總覺得情況不會太好,皺著眉頭:“那請您給小姐診脈吧。哦,如果有問題,請您診過脈後單獨和我說。”
三姨娘慎重的說。老郎中也不似最開始來的時候那麼輕鬆。心情沉重的跟著三姨娘去了秦宛月的房間。三姨娘出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換了臉色,一如往常的情緒一樣,帶著溫和的笑容,那笑像長在了她的臉上一樣。
“宛月,姨娘帶了郎中來診脈,看看你的毒去幹淨了沒有。”三姨娘笑盈盈的對秦宛月說。
秦宛月也沒有多想,就那麼把手伸了出去。
老郎中將手搭在脈上,臉色開始還好,越到後來越差勁。
三姨娘的心也跟著這臉色咕咚一聲沉了下去。老郎中記得三姨娘之前交代的話,診斷時隻是說了些小姐身體康複的很好之類的話,就告退出去了。
秦宛月高興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拓跋野這兩天給了她信,隻是她病著,還在禁足,如今病也好了,禁足的期限也快過了,就樂得合不攏嘴。
三姨娘的房間裏,依舊屏退的丫鬟們,老郎中臉色凝重的說:“小姐這半月來,有服食紅花,但每天的量很少,但是時間有些久了,身體已經受到了傷害。”他隻行醫濟世,不涉這深宅陰謀,隻覺不可思議。
“那,小姐身子怎樣,可還有辦法醫治嗎?”三姨娘焦急的問道。
“夫人放心,紅花隻有服實大劑量才會不孕,小姐這些天的劑量還沒到那個程度,隻是畢竟時間久了,對葵水有一定的影響。”老郎中想了想說,“隻有適當調理,不會留下病根的。”他皺眉花白的眉說道,“隻是不知,小姐為何會服食紅花。”
三姨娘聽著他的話心裏總算舒了一口氣,這一天的提心吊膽也總算有了著落,但是心思卻活絡了起來,這秦宛月好好的,這服食紅花呢,“這家裏的事,說不清的,還望您開個方子。”三姨娘掛著那溫和的笑,說道。
老郎中拿出紙筆,刷刷寫了幾位草藥,吹了吹墨跡,交到三姨娘的手裏:“這幾味藥不用喝,隻需用水煮熟,待小姐葵水到來之時敷在小腹上,三月即可。”三姨娘千恩萬謝的接了,付了銀子,親自送老郎中出去。
秦月瑤聽著侍女說今天的事後,得意的一笑:“今天才想起來查,紅花早都用完了呢。”不過,以三姨娘的腦子,怕是發現不了的。
她不自覺的想到上次秦攏月的警告,眼色冷了下來,自己這個大姐姐可真會添亂,過幾天她就要走了,她還不能消停一些!她小小的拳頭握起,憑什麼,她每次籌劃那麼周密,她都能看破!
“大姐姐,我想,我們總有一天會真正對上的,希望那天,你輸得不會太難看,嗬嗬。”她自言自語到,這聲音太輕,讓她身邊的丫鬟覺得自己有些幻聽。
秦月瑤在沒去過秦宛月的屋子,畢竟三姨娘那麼認真的警告她。但是她對秦宛月的監視還沒放鬆,也因為這樣,她在“偶然”去屋子後麵亂轉的時候發現了秦宛月藏在妝台底下的一封信。
這一天,三姨娘院子的禁足解除,秦月瑤在院子裏亂晃,每時每刻,秦宛月都在她的視線之內,果然,在傍晚的時候,秦宛月不合常理的又將臉上的妝補了一遍,秦月瑤興奮的笑了,終於快和那個“爹爹”見麵了。
她背著那丫鬟,偷藏了些值錢的細軟,就跟著秦宛月溜出府去。秦宛月隻帶了一個丫鬟,匆匆出府去。遠遠的,後麵吊著一個小小的影子。
秦振文起身如廁,就看見這樣一個小小的影子,在躲躲藏藏的行走,他跟著好奇心就走過了幾步去看了看,就看見秦月瑤換了一身暗色的衣服,偷偷摸摸的行走。
秦振文疑惑的看了幾眼,雖然覺得這行為太鬼祟,但也沒有多想,左不過是小姑娘貪玩出去,就急急的跑去茅房了。
秦月瑤跟著秦宛月順利的離開了將軍府,她看著這個隱秘的小門,不得不說,秦宛月幹這些鬼鬼祟祟的事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然而她沒有意識到,她自己也在幹著鬼鬼祟祟的事兒。出了這個角門之後,秦宛月又七拐八繞的走進了一個胡同,秦月瑤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咬緊牙關,告訴自己:“秦月瑤,你一定要跟住她,隻有跟住她,才能見到爹爹,才能擺脫這個將軍府!”
她小小的身影飛快地小跑著,在緊急的容易被發現的拐角,巧妙的放慢速度,免得被發現。秦宛月終於停在這個陰暗的小胡同的時候,秦月瑤小小的呼了一口氣,感歎終於可以歇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