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燒到一般,燈芯已經裸露在了燈柱之外,綠蕊起身想剪短燈芯,卻突然看到門口人影一閃!
綠蕊心中一跳:“什麼人?”
除了竹林深處的蟲鳴,並沒有任何人回答她。
綠蕊心下疑惑,拿起油燈緩緩朝門口靠近。
破舊的木門吱吱呀呀的打開,門外卻空無一人,隻有圓圓的明月高掛在天空中。
綠蕊剛要舒一口氣,突然,一陣陰風刮來,瞬間吹滅了油燈。
在油燈滅掉的一瞬間,綠蕊看見銀光一閃。隻見一個全身著黑衣之人手拿利劍,身手矯捷的迅速靠近。
綠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馬上就感覺到脖頸處傳來一陣涼意,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次日清晨,呼無染和秦攏月收拾妥當,準備進宮麵見聖上。準備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皇上。
馬車穿過長長的街市,緩緩向宮門處挺近。
秦攏月不住的揉著自己的眼眶。
呼無染覺得奇怪:“怎麼了?”
“眼皮一直在跳。”
“應該是沒有休息好吧?我看看。”呼無染探過頭來,仔細檢查了秦攏月的雙眼,發現的確並無不妥,隻是有些許發紅,“等從宮裏出來,你需要早些歇息了。”
秦攏月嘴上答應了,但是心裏一直覺得心慌慌的,總是沒有著落,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宮門之外也沒有得到緩解。
呼無染有宮牌,守門的將士並沒有過多的盤問他們,很快將他們讓進宮裏去了。一個小黃門在前方給他們帶路。
“此刻早朝已畢,皇上都是在禦書房批閱奏折,灑家給二位主子領路吧。”
秦攏月和呼無染自然是沒有意見,默不作聲跟在小黃門身後。
剛剛拐過宮門一腳,腳還沒踏上禦書房的台階,一陣訓斥之聲就傳入了秦攏月和呼無染的耳中。
秦攏月和呼無染互相對視一眼,停在門外等小黃門前去稟報。
“是太後?”秦攏月皺起好看的雙眉,輕聲問道。
呼無染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出聲。兩人如同做賊般的支起了耳朵。
禦書房內,殷穀淩坐在上首,一張臉莊嚴而肅穆。
小皇帝拓跋焰緊皺雙眉站在下首,臉上不知道因為怒氣還是悶熱有些憋紅了。
“哀家和你說過多少次。這些閑書少看!你竟然全都當做了耳旁風!”太後怒氣衝衝的指了指桌案上的書籍,臉上雖然神色肅穆,但是仔細看去,卻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愉悅。
拓跋焰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不住的腹誹:朕要是不多看些閑書,擺出一副昏聵無能的模樣,還能好好的活到今日嗎。
“母後教訓的事。兒臣知錯了。”
太後殷穀淩不在意的掀了掀眼皮,低低應了一聲,突然話音一轉:“聽說你最近處置了一個叫小德子的小太監?”
拓跋焰心裏咯噔一聲,隨即麵上立刻擺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哼,那死奴才把養了好久的蛐蛐弄死了!朕就讓他給朕的蛐蛐們償命!”
“皇上!”殷穀淩橫眉怒目道,“那小德子是哀家早些放在身邊使用的人兒,用著順手才派來給皇上。皇上乃是一國之君,閑書莫看,這蛐蛐也不能多玩!小德子提醒皇上是為了皇上好……況且,哀家和皇上說過多少次,要下決定之前務必先問過哀家的意見,皇上難道全都忘了?”
拓跋焰年紀尚幼,被太後的氣場震住,心中又氣又恨,卻又不敢發出,隻得乖順的低頭認錯。他的手握得很緊,鋒利的指甲陷進了肉裏。
這時,小黃門從外麵敲了敲門,低聲稟報,呼無染和秦攏月求見。
殷穀淩眉頭緊鎖,又是這兩個礙眼的。
而拓跋焰雙眼卻瞬間一亮,馬上就要讓小黃門傳進來。卻被殷穀淩雙眼一瞪,隻能乖乖的不出聲。
“哀家這裏還有事情同皇上說,就讓攝政王他們在門口多等一會吧。”
小黃門領命退下。
門外的呼無染和秦攏月早就聽到了殷穀淩的聲音,知道這一趟肯定又不能那麼順心,已經做好了等上幾個時辰的心理準備。
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正午時分。
天上的太陽越升越高,已然到了殷穀淩的午憩時間了。
拓跋焰在禦書房內坐如針氈,直在心裏叫喚,這死老太婆怎麼還不去睡覺。
殷穀淩似乎也坐的有些疲了,又朝拓跋焰叮囑了一些話便擺駕回宮了。
呼無染和秦攏月還在門外等著,一聽見門裏傳來動靜,猜到是太後要回宮了。急急忙忙往邊上站好,壓低自己的頭,擺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攝政王真是比皇上還日理萬機啊。這剛剛才下完早朝,又有要事要稟報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