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墨快步追到洞口,不停地射擊,進秘境之前,她剛剛采購了2000支箭,所以現在是資源充沛,用起來不肉疼,唯一心疼的就是那罐子高級麻藥,她花血本也就做了那麼點,這次是全部報銷了。她知道自己的力量畢竟有限,這樣不間斷的射擊相當於在提前透支體力,支持不了多久。但她顧不得了,隻希望自己能堅持久一點,堅持到箭上的麻藥積少成多,發揮作用,畢竟成敗在此一舉。
怪鳥雖然身形龐大,但動作卻很靈活。它在半空中左躲右閃,居然避開了不少箭支,隻偶爾有幾支漏網之魚射到它的翅膀上。不過它的翅膀上覆蓋著一層灰色的鱗片,不厚但卻很硬,箭支哪怕射進去,也隻是穿透了鱗片,插進皮肉一點點。這一點微微的痛和麻對它來說不痛不癢,所以它得意地怪叫幾聲,打算稍微積蓄會力量,再次進攻。
但很快的,它察覺到不對勁了,先是翅膀漸漸麻木,好似有千金重一般,揮動起來很累,越飛越低;緊跟著,那種酥麻感傳到了脖子,傳到了爪子,讓它全身無力。他終於感覺到了危機,決定先撤退。可惜還是慢了一拍,翅膀越來越重,全身的麻醉感終於讓它撐不起龐大的身軀,“砰”一聲,摔在了懸崖的突起的石壁上,軟綿綿地周身無力。
它驚恐地掙紮,瞪大僅存的獨眼,看著一步一步從洞中走出,慢慢暴露在陽光中的晨墨:纖細弱小的身軀,明明看上去脆弱無比,可那雙黑色冰冷的瞳孔裏,卻投射出濃烈的殺機。然後,她伸出了隻有它最小爪子般粗細的手臂,高高舉起了一把閃亮的怪東西,全身罩著寒光,仿若殺神。這是它生命裏看到的,最後影像!
它一直知道,在這片美麗卻充滿殺機的森林,弱肉強食,是永恒不變的生存法則。
但它一向認為自己是不敗的強者,至死都沒想通,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弱者打敗。
其實它不懂,生命的無常,大抵就在於此。
而在大自然中,沒有誰,是永恒不敗的強者。
鳳歌看著那個斬殺完蝠翼鳥後就脫力昏倒的狼狽身影,美麗的紫眸裏,是猶如怒海波濤的震撼。
如果不是從頭看到為尾,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獵殺了這隻凶悍成名、惡名昭昭的成年蝠翼鳥的,會是這麼一個纖細美麗的雌性。
誰都知道,在獸人大陸,雌性除了珍貴,還是脆弱的代名詞。她們從來不狩獵,隻從事簡單的采集,她們最大的任務就是繁衍後代。
可眼前的雌性,卻鋒利似刀,聰明、冷靜、堅忍得完全超越他的想象!
這真的是雌性嗎?!帶著疑惑,他張開雪白的羽翼,飛過去,化作人形,小心翼翼地撩開覆蓋住晨墨臉龐的淩亂長發。
比高山白雪還晶瑩剔透的白嫩肌膚上已是血痕累累,那是石塊飛擊時的刮傷印記;緊緊閉著的唇瓣帶著脫力後的蒼白,顯得嬌弱無比,楚楚可憐。雖然狼狽,但卻無損她的美麗。還有身上那股香甜氣息,沒錯,這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雌性。
鳳歌看得砰然心動,饒是他見過多個部落的美女,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雌性,是他見過的最美雌性,也是最強大的雌性。
如此美麗而又強大的雌性,究竟出自哪個部落?!
她為什麼會流落到迷幻之森?!
鳳歌興奮的紫眸裏,閃過驚奇和思索,疑惑一個接一個冒出,但眸色幽轉間,一一沉澱,最終化為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