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中午的時候,獸人們總算搞定了所有羅角。幾百隻羅角橫七豎八的躺著,傷口多在脖子、腹部、腿部,有些鮮血還在流淌,有些則血液已經發黑凝結了。
一眾獸人喘著粗氣,化作人形。沒受傷的,拿起隨身帶著的藤蔓,10幾隻一捆,將幾百隻獵物分成20捆,這樣方便攜帶;受傷的,則趴在草地上,從草叢裏尋找一些草藥,揉碎敷在自己的傷口。這些草藥的效果雖然一般,但好在他們受的傷也不厲害,用起來也綽綽有餘。
總體來說,這次的狩獵非常順利和成功。獸人們以很小的代價,便獲得了幾百隻獵物。
博加處理好獵物,走到晨墨身邊,之前的不快完全煙消雲散,臉上帶著爽朗的笑,“阿墨,我先前小看你了,沒想到,那什麼這麼厲害。哈哈,原來之前納奇他們說的是真的,哎哎哎,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厲害的雌性。”
以前自己也偷偷帶著自己的雌性參加過狩獵的,不過那時雌性都被他放在高高的大樹上,隻在一旁看著。樹上雖然挺安全的,但每次一有獵物衝到樹下撞擊樹幹,她就會嚇得大聲尖叫。
但眼前的雌性,不止不怵不懼,甚至還能幫上他們的忙,這可是他活了四十年,第一次看到的稀罕雌性。
尤其她手裏那把東西,看著怪簡單的,不過用起來威力倒著實不錯。難怪大祭祀會安排部落裏的老獸人們學習。隻她這點力氣就有這樣的效果,老獸人們的力氣可比她大多了,學的好了,自然威力更大。
一旁幾個得過晨墨幫忙的雄性獸人,也趕緊跑過來道謝。這幾個獸人嘴比較拙,隻懂得一個勁地傻笑,兼鸚鵡學舌,“阿墨,你真厲害!”
晨墨剛來部落不久,和部落裏的雄性不熟,因此他們一般直接叫她“雌性”或者“紅樹區的雌性”“新來的雌性”,雖然客氣有禮,但多少帶著些疏離的感覺。
隻這回經曆了攜手作戰,大家竟都跟著烈陽,親昵地叫上“阿墨”,雖然有些別扭不自在,但也讓她暗暗欣喜,這代表了他們認同她。
這種認同,不是建立在她是一個珍貴的雌性、一個可以繁衍後代的雌性,而是因為她有能力,值得尊重。
晨墨微微一笑,她喜歡這種認同感。這讓她覺得,自己慢慢在融入這個世界,而不是一個格格不入的闖入者,孤立且寂寞。
烈陽的實力是一眾年輕獸人種的佼佼者,他順利解決了不少羅角,且沒受傷。等打理好獵物,趁著其他獸人休整的時間,他就在一旁收集草地裏的幾種草藥。他知道阿墨很喜歡收集各式藥材,他身上掛著一個晨墨特意給他縫製的獸皮包,裏頭是一路上收集的各種奇特材料。
聽到身旁隊長明朗的笑聲,他微微抬起頭,看到陽光下,阿墨的眼睛亮得發光。雖然嘴角隻勾起了小小的弧度,但他看得出,她的心情是愉悅的。雖然阿墨一直強調著,她隻是在部落暫居,明年春天,她可能就要離開,繼續她的流浪生活。
但他相信,等到明年春暖花開時,自己一定會讓她改變主意。因為,任何感受過孤獨的人,都渴望有一個溫暖的棲身之所。
休息了一會兒,獸人們化作獸形,把獵物放到背上,向著山洞出發。晨墨照例騎在烈陽身上,雖然有其它的雄性,一臉熱切的邀請她騎在自己背上,但她都一一拒絕了。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舊。
一個巨鷹族的獸人,特哀怨地看著她,“阿墨,我可以帶你飛得高高的,可好玩了…我真不會把你摔下的,”
感情這位以為她害怕呢,晨墨想著自己可是習慣了從高空跳傘的人,怎麼會害怕他飛的那點高度,隻是不習慣和一個陌生的人那麼親密的接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