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喘息聲,疲憊的喘息聲。
“咕......”
腹部再次遭到重擊,結實的一拳打在胃所在柔軟中腹部。
要吐出來了,但是看到一旁地麵上的大量嘔吐物,隻能認為現在已經處於吐無可吐的境地了。
腦子想要做出閃避的動作,但是雙腿仿佛一台壞了收音機一般根本接收不到大腦發出的廣播信號。
迎麵而來的拳頭可不是僵直的仿佛灌了鉛一般難以移動,毫不猶豫地擊打在了下顎處,神智的模糊與體力的消耗導致這一下毫無防備地墊破了嘴唇,大股的鮮血立即溢滿了牙齦繼而從嘴角流了出來。
“滴答......滴答......”
似乎能夠清楚聽到血液滴落在地麵發出的輕響,不用看也知道這種混合了唾液的血滴將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圓形的小花蕾。
二十分鍾了,少年金黃的頭發早已散亂並且沾滿了塵土,眼眶青紫而腫脹,顴骨也是如此,嘴角早就裂開了很大的豁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英挺的鼻梁倒是沒有被重擊所折斷。總之,原本一張俊朗的臉龐,現在倒像是被魔獸狠狠踩過了一般慘不忍睹。
陸單並沒有就此倒下,紅寶石般的瞳仁中閃著的如同餓狼一般的光芒倒是越來越盛。
“吼!”
嘶啞的嗓子忽地發出一聲破布般的喊叫,踉蹌著繼續加入了戰鬥。
如果說這也算是戰鬥的話。
如果說1V20算是公平的戰鬥的話。
即便意識早就已經有些模糊不清,視線已經被青腫的眼眶基本封死,但是他還在挪著步子發起衝鋒。
沒有那種一往無前,也沒有什麼大義凜然,純粹的拚命以及純粹的不要命。
向前撲倒。
在還沒有到達目標的時候,背後突如其來的一腳狠狠踹在了陸單臀部上。
“呼呼......”
喘息聲,不屈的喘息聲。
緊握的雙拳沒有一刻放鬆過,如果倒下便是輸了。
“老子......還沒玩夠啊!”
這是陸單地獄之旅之始,弗丁大叔的第一課。
時間倒回半小時前。
“沒錯,這裏是訓練場。從今天開始,你要開始地獄之旅了。”
聽到弗丁大叔的話,陸單不知為何突然全身抖了一下。感覺起來似乎是想要壓抑住驚嚇卻沒有成功,因而產生的微微顫動。
可是大叔眯著的眼睛中滿是笑意,一如當初班主任在考試之後的那種表情——顯然是有人要倒大黴了。
——那隻能是我了......
弗丁並不知道陸單已經魂遊物外,真真正正的將思路丟到了另一個世界去,一屁股坐在了場地中央。
“過來。”
這種語氣這種表情在陸單眼裏跟拐賣兒童的人販子似乎沒啥區別,但是出於同樣是懲戒騎士,這裏又是聖騎士教廷所屬的教堂,陸單也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來,坐。”揮著手讓陸單坐在地上之後,弗丁大叔這才一改笑眯眯的模樣,正經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第一課。”
陸單隻聽了個開頭便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如同個初中生般嚴肅而認真。
“無論是什麼樣的戰鬥,魔法對轟還是刀砍斧剁,最主要的還是意誌。”
“意誌?”
“對,就是那種不服輸敢拚命的勁頭。”
——這不就是“亮劍”麼......
“在戰場上的懦弱、憐憫、慈悲、婦人之仁、猶豫不決都可以歸在意誌之中——隻不過是負麵的罷了。這種負麵意誌很容易就會讓你丟了性命。我想你應該體驗過這種情況吧。”
“......”
見到陸單低下頭無言以對弗丁也不深究,而是繼續說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戰鬥中隻有這樣的意誌才是勝利的根本。誰都有可能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難道就隻能抱頭鼠竄,將毫無防備的後背送給人家當靶子?不能!所以,我們需要意誌。”
“另外,”弗丁緊盯著陸單的雙眼,用富有深意的語氣說道:“我想你以後會麵對大規模的戰役,當一個軍團麵對另一個軍團的時候,這種意誌就更加的重要。”
陸單木然的點了點頭,恍然間想起了亞姆鎮突圍戰時,一人一馬麵對一整個軍團時候的無力感。
“所以說,即便你架勢練的再好,劍法練的再純熟,但是一碰到強大的敵人就慫了,那隻能是丟了性命。所以說,我們的第一課,就是鍛煉你的‘意誌’。”
看到弗丁大叔眼中的笑意,陸單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總是感覺落入了什麼陷阱一般的別扭。
“啪啪”弗丁大叔拍了拍手,門外馬上排著隊走進了一隊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