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淑雲被顛醒,發現自己被綁架了,嘴巴被繩子死死地勒著,眼睛被蒙上,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驚得全身都冒冷汗。
她在馬車上,也不知道馬車去往哪裏。
馬夫的聲音傳來,有兩人,都坐在車頭上。
“你說這兩份探親帖是真的?難怪這般順利的出了城,這女人弱不禁風的,是得罪什麼大人物了嗎?”
“對我們來說,銀子給得夠多就行。”
“這倒是,趁著女人還沒醒,直接丟下懸月崖,那崖下都是野狼,別人也找不出痕跡來。”
馬車內是沒有人的,奚淑雲拚命地用雙手掙脫著繩子,哪怕劇痛難忍,她手中還握著一把沒有燒掉的桃木劍,他們直接把這劍一把綁進了,那劍雖不鋒利,卻能頂開一個小小的空間,終於,一隻手拿了出來。拿下蒙眼的,解開嘴上雙腿的繩子。
伸手想拿下頭上的簪子防身,頭上哪還有什麼簪子,估計都被刮去了。
她隻能拿著這把桃木劍防守,沒總比有的好。
不怕,不怕,一定要冷靜,要想辦法自救。
她堂堂宋門少夫人,是誰如此狠毒地要置她於死地?
奚淑雲能想到的就是婆母,可夢裏,婆母再厭惡她,也是讓她自請下堂。
她是世家李氏的嫡長女,怎麼可能以這種卑鄙無恥的方式算計她?還是,是她天真了?
此時,馬車停下。
奚淑雲顫抖著身子來到馬車門邊,就在簾子被掀開時,手中的桃木劍直接刺了出去。
歹徒見是把匕首下意識地跳得遠遠的,這也讓奚淑雲有了逃跑的機會。
“該死的,抓住她。”
奚淑雲常年在深閨之中,哪怕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腳步也跑不遠,更別說是在山林裏。她方才聽到他們說這裏是懸月崖,不是萬州最高的山崖,卻是最為危險的山崖,隻因崖底是狼穀。
每到深夜,穀內的狼就嚎叫,讓人毛骨悚然。
很快被追上。
一男人狠狠抓住了奚淑雲的頭發:“我讓你跑。”說著一巴掌要揮下,卻在看清其長相時,眼睛露出色光來:“長得挺漂亮啊,瞧這水嫩的小臉。”
奚淑雲一咬牙,扯下耳朵上的墜子朝著男人的臉劃去,被拉長的銀勾變成了銀針,劃破了男人的臉,許是這對耳墜模樣太過樸素,沒引起這兩人的注意給留了下來,也讓她有了點防身的東西。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捂住了臉。
看著又逃跑的女人,另一個同伴不急著追:“我告訴你,給錢的人吩咐過,可以殺了她,但不能辱她。”
“呸,人都要死了,還在意辱不辱的?”
“所以說,這個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啊,咱們既要在這條道上走,有時這些警告還是聽一下為好,走吧。”
不管奚淑雲怎麼跑,後麵的兩人都不緊不慢地追著,篤定她跑不了。
不知跑了多久,奚淑雲不再跑了,來到了一處斷崖,她想跑也跑不遠。
此時的她無比的狼狽,披頭散發,滿身的泥垢,她卻不知道,在兩個追她的男人眼中,月光下的她卻美得驚人。
懸月崖,崖如其名,月兒高掛,在深邃的夜空中,如一顆巨大的銀色明珠,萬物都沉浸在其光澤的美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