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淑雲並不意外,可以感覺得出來,婆母對她已經耐不住性子了:“母親,若姨母說得對,兒媳自當改正,若姨母胡言亂語,兒媳也是不認的。”
宋夫人尖銳的目光掃向她。
“淑雲,”齊姨母一臉不敢置信:“你怎麼敢這麼跟你婆母說話?這是大不敬呀。”
除了婆母與齊姨母滿眼怒氣,大家都是看好戲的眼神。
其實宋門也不像以前她所看到的那樣團結,隻不過當時她和婆母是一條心的,婆母要博一個好名聲,旁人見了,自然也不敢輕視什麼,表麵功夫都做得極好。
如今婆母沉不住氣了。
“淑雲向來敬重婆母,族中長輩都是知道的。若這話不敬,不敬的也是姨母的胡言亂語,我身為宋門少夫人,對於這種無中生有的胡說八道,自然是要肅清的。”最後一句,奚淑雲冷看向齊姨母,聲音有力。
“你們看看她這般忤逆不敬的樣子。”齊姨母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竟然敢給她扣這麼一頂大帽子戴,話裏話外不是宋家長輩就是宋門少夫人。
眾長輩都低下頭喝茶,雖然她們愛看熱鬧,與嫡係大房的關係也不算和睦,但宋門的事也輪不到齊姨母這個外人來說三道四的,不過這大房看起來太有戲了,看出來了,前些日子二房三房說是去莊子養病的事也不簡單。
宋夫人抿緊唇,一邊懊惱自己沒控製好情緒讓眾人看了笑話,更惱奚氏如此不給她這個婆母麵子,所有的不滿一下子都湧上了腦門,氣得她手都在顫,好一會才壓下來。
外堂坐著的宋氏族老和長輩們對宋嶼叮囑完後離去,內堂的女眷也個個看完戲離開,回家繼續扒戲。
宋家主覺得近來這段時間不太順,今天可是順了一回,回主院時,卻見夫人在抹著眼淚,齊姨母在旁安慰,問:“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那奚氏,姐夫啊,那奚氏回來得晚了,姐姐說了她幾句,沒想她當眾頂嘴,這是知道宋嶼被封了太子少師腰杆硬了,一點也沒給姐姐留麵子。”齊姨母惱聲說。
“真是越發放肆了,就算嶼兒被封,她腰杆硬什麼?她更該謙虛恭順,以身作則才是。”宋家主好不容易順暢的這口氣又堵住了。
宋夫人傷心地歎了口氣,對著妹妹道:“行了,你也別說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別拿這種事掃你姐夫的興。”
“我也不想啊。可是姐姐姐夫,奚氏畢竟是小門小戶出身的,一個太子少師就讓她這般傲慢無禮,要是隨著嶼兒去了皇都,那可得惹事了。”齊姨母一臉擔心地道。
宋夫人是絕不會讓奚氏跟著去皇都的,一旦在皇都亮相,這少夫人要再換人就不容易了,不過這話她沒接,隻要家主聽進就行了。
她可不像二房三房的人那般蠢,就算出手,也該讓兜底的人和她是一條心一同厭惡奚氏的人。
宋家主臉色難看,隻覺得這奚氏是越來越過分,短短半年,怎麼就判若兩人呢?隱藏得如此之好,真會演戲啊,轉身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