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先前也是真心喜歡我。”奚淑雲看著他平靜地說,“夫君,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至親,但婆母害我兩次,我怕了。舅母在隻有我與她兩人時冷臉相待,如果又以疼我的形象示人,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夫君,你給我一點時間。”
她壓根不信李家會對她好。
婆母為了門第之見對她下殺手,李家希望她能原諒婆母把她接回來,隻要她在一天,這種事就絕無可能。
所以,李家要把婆母救出來,她是最大的阻礙。一個欲被婆母除掉的兒媳婦,李家壓根不會當回事,對她要做點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知道母親做的事嚇壞娘子了,宋嶼心裏愧疚:“我明白你的感受,娘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共同麵對。”
奚淑雲點點頭。
宋嶼很忙,用過晚膳後便又出去了,說是見一見幾位年少時的同窗。
送著夫君出門後,奚淑雲回到了內院,看起宋府的賬目來。
“庫房裏有好些奴婢沒見過的東西,想仔細看看來著,結果被那石嬤嬤阻攔,說什麼磕碰不得一點,奴婢還能碰壞了不成?”蕊株雖心平氣和地說著這事,語調比往日卻要高些:“給賬目時也給得不情不願,奴婢還不得不賠著笑臉。”
奚淑雲一頁一頁地翻看著賬簿:“你是我的婢子,不用給誰賠笑臉。”
“是。”
“娘子,原來郎君書房的婢子是李家半個月前送來的,這李家分明是不安好心,說是服侍其實就是想讓她們勾搭郎郡。”秋紋咬牙切齒的說:“娘子,你可不能放任不管啊。”
奚淑雲是一點也不擔心:“朗君並非好女色之人,我若現在去管,反倒顯得著急了。不管是這兩人還是石嬤嬤與別的管事,我們都先觀察幾日再說。蕊珠,秋紋,這兩天你們去找本《大叢誌》來,我想看看,還有今日收到的名帖,它們主人家的事也去打聽一下。”
“是。”
奚淑雲合上賬本,既來了皇都,她要盡快熟悉這裏的一切,名帖隻會越來越多,她萬不能失了禮丟了宋嶼的臉麵。
次日一早。
奚淑雲對於官服還隻停留在威嚴的印象層麵上,不知道官袍也能與優雅和精致這幾個詞對上,直到宋嶼穿上。
“怎麼了?”見妻子看著自己發怔,宋嶼問。
“妾身原本不覺得官袍好看,沒想到穿在夫君身上這般好看。”
“多謝娘子誇讚。娘子端秀清雅,在女子堆中亦是拔尖的。”
奚淑雲笑得眉眼彎彎:“夫君,咱們來皇都時,我跟常固說讓他把新買來做香鋪的鋪子賣了,把鋪子開到皇都來,這兩天我便出去看看,你說鋪子買在哪裏好?”
“你既要打理府裏的鋪子,又要經營自個小鋪,會不會太辛苦了?”宋嶼覺得妻子沒有必要這樣辛苦。
“論做生意,我並不擅長,想拿小鋪子練練手。”
宋嶼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送著宋嶼出府後,奚淑雲正要回去,見阿弟高興得小跑過來:“阿姐,我今天跟姒珵阿兄約了去騎馬。”
“你姐夫說,叢天書院的山長是他的啟蒙夫子,你去書院的事他能解決不用麻煩姒公子。你這幾日在院子裏好好溫書,過兩天你姐夫會帶你去書院。”奚淑雲不想阿弟跟姒珵多做接觸,要真如她所想那般,她擔心阿弟會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