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犍陀暴怒,這動作又扯動了傷口,伽藍見狀趕緊朝著他點了點,夜風便溫柔地裹住了他,讓他不能再傷害自己。
打包完畢後,伽藍才溫和地道:“好了,都不要說了,你們在今夜駐留宮殿已是犯規,此事可大可小,等到傷口急救後就趕緊各自回家吧。”
塞犍陀哼哼了幾聲,很自來熟地朝女孩蛄蛹起來:“姐姐,救命之恩感激不盡,我該怎麼稱呼?”
夜叉之子其實是個非常俊俏的孩子,總是能憑借外貌得到喜愛,不過現在的他被揍成了豬頭,因此十分的美貌隻剩下八分的好笑——阿耆尼已經笑倒了,當然他這個龍部之子也沒好到哪裏去,頭臉上的傷勢是半斤八兩,把原來的五官擋了個嚴嚴實實。
伽藍也沒揭穿身份,隻柔聲道:“不必詢問名字了,我隻是天女宮中的一位眷屬,但不論如何,我不希望兩大部眾的衝突波及到這裏,等你們稍好些,我會從兩個方向送你們離開。”
她語氣溫和,但表達的意思卻十分強硬,塞犍陀愣愣地聽著,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擱在平時,他肯定受不了這種帶著命令的遣詞。
就連凶橫的阿耆尼也在乖乖點頭,還心想果然是天女宮的眷屬,哪怕隻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孩,也有一股威信在,就是不知道她出身哪部,十有八九是來自天部。
天部,以天妃吉祥天為首的部眾,雖然人數最少,但在八部之中地位超然。
阿耆尼的判斷是有理由的,因為女孩手中端著一枚瑩白的寶瓶,寶瓶作為法器非常常見,而天部眾和乾達婆部眾都特別喜愛這種法器。
伽藍可不知道兩個小孩子心裏在想些什麼,她一邊治療一邊詢問:“距離治好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們為什麼要潛入這裏,又是怎麼做到的?”
塞犍陀和阿耆尼爭先恐後地說起自己的故事來,有這麼一位“裁判”在,兩個男孩倒也不再有言語衝突,他們有誌一同地忽略了對方,一邊接受治療,一邊搶答一樣說話,較著勁去爭奪那女孩的注意力。
夜風愈發溫柔了,白衣女孩夾在兩個嘰嘰喳喳的小少年中,頭一回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色,她左右看看,不知道該聽誰說話,偏偏治療還沒有結束。
“唉,停一停,還是讓我來問吧。”伽藍無奈地笑了笑,先朝塞犍陀伸手,“夜叉之子,你為什麼會藏在夜叉部眾的禮物之中?”
塞犍陀做毛毛蟲抬頭狀:“因為我想要見天女!而且我和天海戰船一樣,都是夜叉部的珍寶,我當然有資格被獻上來了!”
伽藍拿著瓶子的手微微顫抖:“嗯……你為什麼想見天女?”
塞犍陀理所當然地道:“沒有原因,那可是天女啊,我沒準能得到天女的喜愛呢!”
伽藍:“……”
伽藍轉向阿耆尼:“那你呢,龍之子,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記得龍眾的禮物是一脈天河,那裏麵可藏不了人。”
阿耆尼自豪地道:“我取來了母親的龍鱗,自然就隨著龍鱗來了!我要取走天海戰船,揭露夜叉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