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了下池淵的腰,林妄想把人帶到自己旁邊坐著,池淵沒動彈,挺著勁兒站林妄側麵,又說:“看陶允晴的劇幹什麼。”

陶允晴演了不少偶像劇,電視上輪著播,池淵這麼說林妄也沒多想,順著他說:“給三妹捧捧場,你想看什麼?我調出來,咱倆一起——”

池淵這回直接喊了名字:“林妄。”

林妄動作頓了頓:“……嗯?”

池淵低頭,兩個人視線砸一起,池淵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語氣有點諷刺,聽林妄手發麻。

“這劇裏沒有陶允晴,也不偶像劇,看了這麼半天,你看什麼呢。”

經“蹦”的一,緊林妄眼角狠狠跳了兩下,沉默兩秒,隻能說出一個幹巴巴的借口。

“嗯,走了,我看裏麵女主角長挺像她的。”

“撒謊,”池淵低頭看著林妄,眼珠黑漆漆的,比起昨天多了點亮晶晶的光,“我的花呢?”

花昨天落診室裏了,那候林妄隻想把池淵帶走,兩隻手都扶著池淵,沒有手拿花了。

“我再給你買一束吧,”林妄手搭池淵的手背上,輕輕捏了捏,彎著嘴角,語氣輕輕的,哄小朋友似的,“等兒一起去?你也給我買一束,我也想發微博秀秀。”

池淵拿開了手,過了一秒,新按林妄手背上:“你讓我去找曲樺,我聽你的,我去了……”

林妄反應很快,就太快了,一開口責任全攬自己身上:“我沒考慮周全,小池,這事兒怪我,我——”

“我以後……每次去都可能像昨天那樣,”池淵打斷林妄,不讓他繼續說,音壓的很低,沙啞地刺著林妄的耳朵,“你呢?每次都要像今天一樣小翼翼麼?”

小翼翼。

四個字把現的氣氛概括這麼貼切。

這段感情裏,林妄對自己的定位一直照顧的那方。他大池淵歲,按理說他應該多付出些的,他也樂意這麼做。

感情裏林妄和池淵都不計較多少,照顧寵愛對方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兩個人都享受其中。

但現不一樣了,林妄知了池淵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發病,為什麼明明好轉了的病情突又惡化——他出現之後。

池淵本來一個人好好的,因為林妄出現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出現他身邊了。

池淵不受控製地害怕,怕哪天一睜眼,林妄就像他來那樣,悄無息地消失了。

高度敏感的情緒受不了這種壓力,應激一樣地犯病,

越深愛就越恐懼,惡性循環沒有盡頭。

一直找不到的病因其實自己,這個現實等同於一拳擊,狠狠砸了林妄上。

擔憂和疼變成了難以言說的愧疚和自責。

這件事裏沒有誰對誰錯,但林妄沒法兒覺自己沒錯。

林妄這樣的人,認定了的把掏給對方都不覺疼,隻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不夠珍惜。

他明明那麼喜歡,那麼愛惜……到最後卻發現劊子手他自己。

“小池,”林妄嗓子幹啞,音擠壓著喉嚨,撕開了這層血淋淋的窗戶紙,“你不因為我,才開始新吃藥。”

“。”池淵喉結滾了滾,瞞不住的事沒必要再藏。

林妄張開嘴想說些什麼,池淵抓住林妄的手,很用力地打斷他:“這我的問題,你沒必要覺對不起。”

“不覺對不起,”林妄掌出了汗,任由池淵按著他,篤定地說:“小池,我不可能因為這個離開,不管發生什麼,我肯定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