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七王爺的信函上……”上官睿很想知道邀請函上寫了些什麼,但又不能直接地去問,隻好拐彎抹角地說道。
“七皇叔邀請朕,下個月初五,來他靳王府小聚。幫朕傳告他一聲,朕,允了。”李若寒波瀾不起地說道。
“皇上,微臣上個月便已經查到七王爺派人在濟州、斕邑一帶秘密四聚兵練陣,意圖謀反之事,皇上為何還要貿然前往靳王府,微臣恐怕……其中有詐,請皇上三思啊!”上官睿憂心忡忡地勸道。
“七皇叔意圖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朕這次要是找借口推脫,豈不表示朕怕了他?!諒他也不敢在這乾京城內,貿然生事,朕這次就去會他一會,但又何懼?!”李若寒眼中崩射出森寒的含著怒意的目光來,冷硬地說道。
“皇上息怒!微臣失言,請皇上恕罪!”上官睿馬上單膝跪地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君王一時發怒,盡管是身為他比較看重的臣子,都隨時可能會頸上人頭不保。
“上官愛卿,此下無人,你大可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怒態,李若寒緩緩了臉色,平和地說道。
“謝皇上。”
“還請上官愛卿繼續為朕監測濟州和斕邑那一帶,一有最新情況,馬上通知朕。”
“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告退了。”
“恩,好,你就先下去吧!”
“是。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睿說罷退出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就隻剩下了李若寒一個人。
案上的紅燭輕輕地無風搖曳著,把夜色的一部分投射在他頎長的身上,在他身後勾勒出一道稠密的陰影。
他垂下頭,閉上了陰鬱的雙眸,待重新睜開時,又變回了平靜如井。
七皇叔,無論你想幹什麼,無論你想怎麼樣,這江山、這天下,朕,決不會眼睜睜拱手讓給你,也決不會就這樣讓你輕易地奪去。
決不。
靳王府內,亭台樓閣中。
一個大約十六七歲左右、身著一身紅橙相稱的丫鬟服的小小丫鬟,正坐在一個湖心亭裏麵,害怕得瑟瑟發抖。
一旁的圓桌上,立著一麵鏡子,反射出那丫鬟淡淡的眉眼和蒼白的臉色;而圓桌旁邊,卻赫然立著一個燒紅的小型鍋爐。一把長條形狀的剪鉗,上方被放置在這鍋爐中,跳躍著的紅色火苗,正樂滋滋地舔著它。
“豆豆,既然害怕,為何又執意要來,為了那五十兩的銀子嗎?”我用手抓起那把長條形狀的剪鉗的下方把手,把它抬到眼前,仔細地看著,口中對著那名正在不斷地發抖著的丫鬟說道。
“郡主……奴婢……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奴婢家中的老母親病中,三個哥哥也不寬裕,要是……要是沒有這五十兩銀子,恐怕奴婢的母親就……”那個叫豆豆的丫鬟結結巴巴地說道。
看來,嬌生慣養的我,還真是不熟悉民間疾苦呢!
不過,其實我這五十兩的銀子還算是很好賺的啊!隻要貢獻自己的頭發給我做個實驗就可以了,又不會要她們的命,真不明白她們在害怕個什麼勁。大概是那燒得紅彤彤的鍋爐嚇到她們了。
人的皮膚、毛發大部分都是由蛋白質大分子組成的,而蛋白質在強酸、強堿和高溫的條件下,就會發生不可逆的變性反應。炒熟一個雞蛋,應用的是這個原理;前世的時候各種各樣的直發、電發,在本質上也是利用這個原理。
那各種各樣的卷發棒、直發棒……都是利用蛋白質遇高溫則變性這個原理,通過通電後產生的高溫,從而來達到把頭發弄成不同形狀的目的。
雖然我現在身處古代,沒有電,沒有各種各樣先進的設備,但是我同樣也可以利用這個原理。
“別擔心,不會要你的命的,最多也就是毀了你的這頭漂亮的頭發而已。五十兩銀子,應該也足夠了吧?”我把剪鉗放回鍋爐中,一邊動手解開豆豆頭側綁得緊緊的兩個丫鬟發髻,讓她的長發自然垂下,一邊不止一百次地用語言安撫她道。
“奴婢沒問題的,郡主盡管動手吧!”豆豆的話中透著一股英勇犧牲的“豪情”,她閉上眼睛說道,這可真是令我又好氣又好笑。
我重新拾起鍋爐中擱著的剪鉗,用準備好的小紙條靠近它,根據小紙條的燃燒情況來判斷它的溫度。
恩,好,可以了。我右手把剪鉗靠近豆豆的後腦勺,左手輕柔地抓起她的頭發,卷曲著盤上了高溫的剪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