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痕,我隻知道,我是你的月兒,永永遠遠,都是你的月兒。”
蒼嵐江,緣流溪河畔。
“少儒,快隨我來!”華芷音一邊招呼著任少儒,一邊心急如焚地在與小姐事先約定好會麵的地點四處查看,忽地還是被她發現了前方樹蔭下一黑一白、一站一坐的兩個熟悉的身影,隨即便欲大聲呼喊:“小……”
誰知任少儒也瞧見了那一幕,在華芷音還沒有來得及大聲喊出來之前,一把從她的後麵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小嘴:“噓——芷音,別出聲,他們二人情人相見,你別去驚擾了他們!”
正欲對任少儒如此出格的行為大發脾氣的華芷音聽了這話,臉上馬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對任少儒說道:“呼……少儒,幸虧你及時提醒我,不然的話,我又不小心打攪了小姐和燕公子他們了……”說著說著,華芷音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整個人都被任少儒滿懷地抱住,一張嬌俏的小臉不禁“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呀……那個……少儒,你快放開我!”
“抓到手了,還會放麼?你這野丫頭,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看來從今以後,我得好好地看緊你一些了……放心罷芷音,改日我便帶你去找月盟主和無痕他們,今天,你必須是我的……”一張俊臉倏然放大了好幾倍,湊近了華芷音的臉龐,溫熱的氣息直直地噴到了華芷音的臉上,直****得她無法再動彈半分,隻得眼睜睜地瞧見自己被身旁的這個男人,活生生地攔腰抱起,活像是準備拿去“賣豬仔”似的,迅速地離開了這片荒林。
“月兒,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現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是玄隱門的第二任門主、現任的武林盟主月修羅;我是當今靳王府的曦月郡主;我也是……天乾王朝當今第三十六任君主之後……瑾月皇後……
但是,無痕,我隻知道,我是你的月兒,永永遠遠,都是你的月兒。”
嗓子裏麵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又癢又疼,幹涸而難受,令我幾乎說不出話來。我癡戀而又絕望地望著眼前的這個我最深愛的男人,口中機械般的說出了我所有的身份、所有的底牌,然後……全身的力氣,仿佛就在那一瞬間通通都被抽離出了我的身體,我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一樣,靜靜地癱坐在樹下,等待著……那最後的判決。前方等待著我的是天堂還是地獄,我真的……無法確定……
那張薄薄的、自己已經熟悉到極點的白色鳳凰麵具,輕而易舉地便被掀了下來,毫無預兆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那張絕色傾城的容顏!不加雕琢的天然粉黛,脂粉不沾,清豔無雙;膚色淡潤瑩瑩、潔淨清透,如墨的秋水翦瞳璀璨、清澈,絲毫不染凡塵汙穢,像是從太虛幻境裏麵幻化而出的虛無縹緲的美人,仿佛隻要一陣風吹過,就會消失不見。望著眼前的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絕麗容顏,燕無痕一時竟然看呆了,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顫抖著,雙手不禁鬆開了眼前的這位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佳人,向後踉蹌地退了兩步,仿佛剛才是自己貿貿然地玷汙了她、褻瀆了她……看見心上人的那雙燁燁的紫瞳中,所流露出來的無邊的絕望和無助,隻覺得胸口驀得一緊,仿佛一支無形的針刺入,那樣撕心裂肺般的牽痛,使得紛亂的思緒驟然停止,隻剩下心中那無邊無際的疼痛,和著那胸中沸騰的氣血,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地在他的體內翻滾不已,就像有洶湧的浪頭一波高過一波地衝擊著、拍打著。於是再也無法忍受這般非人的折磨,燕無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把眼前的這個他此生中最心愛的女子,死死地扣在懷裏,再也、再也不肯放手了!
隻覺眼前衣袂一閃,我瞬間便被無痕死死地抱在了懷中,禁不住鼻尖眼中,一片的酸楚不堪,終究都忍不住的淚水決堤而落,頓時淚如雨下。“無痕,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根本就不想做什麼掌門人、根本就不想做什麼武林盟主、根本就不想做那什麼見鬼的皇後!我費盡心力,就是想回到你身邊而已、就是想回到你身邊而已啊……”淚水肆意地流淌在無痕本來就是潮濕的黑衣上,濕潤一片,我禁不住一聲又一聲絕望地咽哽著、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