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寒略略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建議道:“那麼,月兒,我們就叫他……憶痕,如何?”
憶痕……
是……追憶無痕……的意思嗎?
“好……好啊,憶痕,真是個好名字,就叫……憶痕吧!”我用水袖捂住自己的嘴巴,泫然欲泣,連聲音也變得咽哽了起來。
李若寒伸手,把我也輕輕地摟在了他的懷裏,口中溫柔地安慰:“月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若是覺得難過,便哭出來吧,燕公子他……是為了救你,還有救朕而犧牲的,朕曾經答應過他,今生今世,都要代替他來好好地照顧你。
月兒,若是你不介意,朕可以當憶痕的父親麼?就讓憶痕在十八歲之前,先跟著朕姓,讓朕來好好地保護和照顧你們母子二人,等到……憶痕他長大了以後,再把他的身世告訴他,再把這一切都告訴他,讓他自己來作決定。月兒,朕……可以這樣做嗎?你和憶痕,願意跟朕回去麼?”李若寒小心翼翼地建議道,生怕再刺痛了我的心。
我眼中擒淚,微微地點了點頭,深深地……依靠在他的懷中。李若寒一麵擁著最心愛的嬌妻,一麵抱著繈褓中的孩子,終於……欣慰不已地笑了。
好吧……好吧……就這樣罷……
想不到,我最後的歸宿,竟然還是那乾京的深宮大院,但是,性質已經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與其再無止境地糟蹋自己,給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帶來傷害,還不如……惜取眼前人罷!
終於抓到了最終的幸福了嗎?
那就……不要再放手了吧……
十年後。
乾京,皇城,皇宮內院,祥鳳宮。
整整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和擺平很多事情。
比如說,在若寒他的嚴酷鎮壓,以及我非同一般的雷厲風行之下,沒有人再敢對當今天乾王朝的天子李若寒隻有一後、不留任何妃嬪媵嬙這件事情,再提出任何的異議。
有些時候,你是不能光指望用和平的方式,就能解決一些頑固份子的問題的。該寬容的時候就要寬容,該狠的時候,比如說涉及原則性問題的時候,就是要狠。一招“殺無赦”,很多疑難問題,便全部都迎刃而解了。
而這樣做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一時間,天乾王朝當中,男子們都爭相著以當今皇上做榜樣,堅持愛情的堅貞不移,實行一夫一妻。當然了,幾千年的封建傳統思想觀念,曆史悠長,就算是到了現代的社會中,也無法完全消除它的殘餘影響,所以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全改變現狀的。
社會曆史的發展有其一定的客觀規律,人必須尊重規律。雖然一夫多妻的製度在天乾王朝之內依然合法和有效,但是相比於從前,王朝的總體情況,已經改變了許多,除了現下許多男子堅持隻娶一妻之外,多數的男子,包括王公貴族,也隻是多娶了一兩個側室。帝王隻娶一後,本來就是違背曆史規律的。現在在若寒的堅持之下,能有這樣的情況,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又比如說,我堅持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充分利用我相對於古人來說還是比較驚世的才能,還有那幹脆狠厲的手段,協助和輔佐若寒,盡心盡力,勵精圖治,把天乾王朝推向了一個繁榮鼎盛的新高度,讓朝堂上所有對我不屑、質疑和反對的重臣或世家全部都給我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我要讓他們親眼瞧瞧我的手段,我要讓他們親眼瞧瞧我的厲害,我要讓他們知道,有我瑾月皇後一個人在,勝得上千個萬個碌碌無為的庸官。名義上,我所謂的娘家靳王府,早就因為造反而被滿門抄斬,但是因為我一開始就倒戈相向,輔佐了當今聖上,大義滅親,所以倒也沒有被連累。
所以我做事光明磊落,我並沒有任何的背後勢力,由於若寒隻有我一個皇後,沒有任何妃嬪,所以也就自然不存在後宮爭寵的問題,在朝堂之上,各種權力的傾紮,也還算是處於相對平衡的狀態,一切按法律來辦事,一切靠實力來說話。中央率先端正了工作作風和工作態度,各個地方上自然也會效仿,一時間清正和廉潔的做派蔚然成風,帶動著整個天乾王朝,也跟著日益強盛起來。
再比如說,當初在後宮當中,為了容納眾多的妃嬪媵嬙而設置著眾多宮殿,由於失去了它們原來的作用,在我建議要抓好教育、抓好王朝未來的接班人的培養之下,大部分都改造成了中央的最高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