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chapter 42(二合一)(2 / 3)

……

某處宅院。

傑夫是玫瑰聯邦赫赫有名的外科醫生,但他隻為達官權貴看病,現在就職於迦斯府內,是他的家庭醫生,當然,迦斯少爺府內的家庭醫生不止他一個,他也不過是個預備役。

而從昨天起他們這些家庭醫生卻齊齊上陣了,一半用來給迦斯少爺接脖子上的血管,另一半被派去給一個陌生的黑發男子看病,這其中就包括傑夫這個新晉醫生。

迦斯少爺的指令很奇怪,他說得是:“竭盡所能地救活他,但是,不要給他醫治好。還有,千萬不可以給他鬆綁,也不可以取下他眼睛上的蒙紗。”

這種特殊要求他見多了,多半是少爺對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不讓他看第一個男人。

而今天又到了傑夫當值,他準備去看看那個特殊的病號情況怎麼樣了,對方受傷很重,他得實時關注別讓人死了。

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隨後扭動機關,牆後便出現一條深深通往地下的暗道。

傑夫提著燈拾級而下,這裏黑的簡直像深淵,燈火就像被吞噬的螢火蟲一樣微弱,終於,來到了一個半噸重厚實的防彈門,便發現一個人站在那裏,手指間一點橘黃,正在抽煙。

那個人正是迦斯,他看上去暴怒不已,氣得手中的煙都在抖,迦斯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腿治好,麻藥撤了,我就不信他不醒。”

踩滅了火星子離去。

傑夫了然。

他開門走了進去,裏麵開了一盞幽暗的小燈。暈黃昏暗的燈光落下來,灑在那個蒼白瘦削的男人身上,鍍了一層油畫的質感。

他穿著一身寬鬆的病號服躺在一個半透明的營養倉裏,柔白的肌膚浸在營養液裏泛著細膩的光澤,看上去格外的脆弱精致,然而他的身上卻纏滿了鎖鏈,一層層如蛇般將他層層纏住,宛如第一層外衣。

眼部蒙著一條黑色的細紗,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薄紅的唇。

他的患者漂亮得像個東方美人,讓人心跳不已。

這些天來,他謹遵少爺的命令,隻勉強吊著他的命,不給他醫治任何傷口。

而今天,他就是來給他腿部進行縫合手術的,遺憾的是,不可以使用麻醉。

因此這個漂亮的患者會被他活生生縫針。

“你可別怪我,是少爺的主意,你快點醒過來吧。”他一邊縫針一邊嘟囔。

疼痛讓這個昏睡的患者麵色越發的白,但他一言未吭,而傑夫也習慣了,說實在的他懷疑這是個植物人。

一個半個小時後,傑夫終於完成了縫合,“好了,你繼續睡,我——”

“醫生,”虛弱但清亮的聲音在這間密室中響起。

傑夫愣了足足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植物人開口了,他居然醒了

?什麼時候醒的?要不要告訴少爺?

“我有些不舒服。”他的聲音溫潤清雅,

帶著幾許回音在室內回蕩,

宛若海妖開了口,聲音在這黑夜裏回蕩,傑夫感覺自己仿佛迷失在了這聲音的波瀾裏。

“哪裏不舒服?”

“眼睛。”海妖被人類覆住了目,淡紅的唇輕輕啟合,在這暗室裏活色生香,“你來幫我看看可好?”

話音未落,傑夫便看到一溜血痕順著他的眼尾落了下來,如同淚一樣,黑色的細紗被血跡洇染,開出暗紅的花朵。

他心中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去摘他的眼紗,但下一刻卻想起了少爺的囑托——

絕對不可以取下他眼睛上的蒙紗。

那海妖一樣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遲疑,聲音柔潤地問他,“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暗室裏,一個鬼使神差的念頭自傑夫腦中冒了出來——

這個讓少爺如此惦記的漂亮美人,到底生了個什麼模樣?

那眼紗下麵的眼瞳,是清冷的,還是多情?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輕輕觸碰那柔軟的紗,海妖似乎在看他,睫毛隔著紗微微顫動,那如蝶振翅般的微小起伏宛如一把小鉤子勾住了傑夫的內心,他緩緩將那黑紗拿掉。

他果然看到了最美麗的眼瞳。

墨綠如翠,幽深近妖,眼尾一點血痕,宛如綠玉石上落了片片血花,驚豔而又妖異。

一瞬間他便感覺精神一震,有什麼強大的力量瞬間侵入了腦海。

……

傑夫呆滯著為他解開了全部的鎖鏈,目光沒有焦距。

謝無溫活動著手腳,從醫療艙裏翻身出來,隨後使用了道具·替身娃娃(三分鍾內形成一具與宿主同等身體擁有呼吸和心跳的“人”,使用時效:24小時。期間麵容可以隨意變化,身形可以隨宿主意願變大變小,最大不可超過本體的1.5倍。)

沒一會兒,一個和謝無溫同樣模樣和衣著的人躺在了醫療艙裏,全身被纏滿了鎖鏈,麵覆黑紗。而真正的謝無溫正在拿紗布簡單將自己受傷的腿包紮起來,脫臼的左手重新正好,而至於斷裂的肋骨,這需要他盡快脫身找個真正的醫生去醫治。

15分鍾後,傑夫醫生呆滯地開了門,走了出去。

謝無溫本欲和他一同出去,然而在看到上方開門的亮光後腳步一頓,不巧,有什麼人進來了。

他躲在黑暗裏,按兵不動。他現在重傷未愈,盡量避免正麵衝突,謝無溫強忍著虛弱和病痛隱匿了起來。

傑夫一出了門好像就清醒了幾分,他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了,搖了搖頭,可能是地下缺氧憋的吧,提著燈向外走去,剛好碰見去而複返的迦斯少爺。

“他狀態怎麼樣?”

“剛做完手術,已經醒了。”傑夫照實回答。

迦斯身體一震,他終於醒了?揮了揮手,讓傑夫離開。

他剛想要開門進去的瞬

間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聞了聞自己身上的煙味,皺了皺眉又返身急匆匆地出門。

十幾分鍾後,迦斯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又走了進來,打開了治療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走到那醫療艙旁邊,看著裏麵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很溫柔地說了一句廢話,“你醒了?”

裏麵的黑發男人似醒非醒,如夢囈般也開口說了句什麼,但是聲音太低,他聽不到,於是便湊過去聽,“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