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3)

這麼一說,她又難免想著,怎麼感覺她之前的種種,好像她仿佛知道阿疇要當皇太孫一樣?

她真有那未卜先知的本領?

希鈺聽希錦這一說,卻是心裏一個哆嗦。

自從希錦和阿疇離開汝城後,她一直在想著自己的出路,最後隻能絕了進宮做阿疇妃子這條路子了。

她知道阿疇看不上自己,上輩子沒看上,這輩子也看不上。

既然此路不通,她自然想另尋它法,是以希鈺很快痛定思痛回憶了上一輩子的種種機遇,一個是她設法可以做個生意,也學希錦,希錦上輩子名下的買賣做得不錯,她也可以跟著學。

另一個,她還是要撈一個乘龍快婿,她先設法和那昔日未婚夫退了親,退了親之後便開始想著再找一個有前途的,找來找去這汝城哪裏有呢!

恰好這時候

寧家人要過來皇城,她也就趁機跟著來了,來了之後第一時間去奔赴了那簡陋巷子,設法認識了往後的狀元郎王明智。

她上輩子是嫁過一次的人,於男女之事上自然有些經驗,更何況刻意的勾引,簡陋的巷子裏,那窮書生哪裏經得過她這樣的撩撥,三五下便得了手。

得手了那窮書生王明智之後,王明智果然對他山盟海誓,他以後是要和霍二郎一起位極人臣的,對她來說,這也是奇貨可居了

此時希鈺也沒想到,希錦竟然提起這個。

她覺得希錦是個傻的,沒什麼腦子,但是阿疇就是寵她,她不服氣,可有時候又不得不承認,這希錦的嘴啊,你也摸不清她突然說個什麼,又仿佛很聰明?

此時此刻,她不好多說,隻好含糊著道:“這哪可能呢,不過也是趕巧罷了!”

希錦聽聞也就不多問了,隻笑了笑道:“你倒是一個好福氣的。”

希鈺連忙道:“這哪裏能比呢,我便是再能幹也不如姐姐,殿下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姐姐如今已經是娘娘了。”

說著,她也就試探著道:“這一次殿下校閱兵馬,實在是威風,隻怕身份不同了吧,姐姐越發要往上走了。”

希錦聽聞,便笑了:“妹妹什麼意思?難道竟是想著那個位置?”

希鈺微詫,道:“這倒也不是,就隨口問問。”

希錦:“帝位那是大事,是我們深宅大院小娘子能知道的嗎?你好好的突然問這個,莫不是你那未婚夫婿提的,他讓你問的?那也行,趕明兒我讓殿下去和那狀元郎聊聊。”

這話可是嚇得希鈺不輕。

她才看好的奇貨可居,哪能這麼被冤了,身子都給人家了,投入了這麼多,萬一就此黃了,她去哪兒找下家!

當下忙道:“姐姐,我胡說罷了,你哪能當真。”

希錦笑著,拿起那香飲子,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深宅大院小娘子,不懂事,胡說幾句,外麵也不至於當真,可你不是,你可是皇太孫妃的妹妹,你說你在外麵胡說,別人怎麼想,知道的隻明白你是傻,天生了擺弄是非的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教你的,你說這可怎麼好?”

希鈺:“……”

她聽著那“天生了擺弄是非的嘴”,隻氣得肝疼。

奈何希錦還是笑模樣,她也沒法,隻好忍著道:“姐姐說的是,我謝謝姐姐教誨,以後可不能亂說。”

希鈺離開後,心裏其實是老大不自在。

她難受,猶豫,糾結。

她當然也明白,希錦如今的風光發達,自然對她也有好處。

那王明智如今已經是狀元郎了,還能信守承諾要娶她,不光是之前她那手段施展得好,還有一個原因,她是皇太孫妃的堂妹,這身份到底是讓人不敢得罪的。

就憑這個,她也能嫁進一個高門呢。

但是她終究是不痛快,為什麼姐妹之間她終究處於低位的那個人?

她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想起

了那休書。

等阿疇回來之後,希錦就要當皇後了吧,皇後哪那麼容易當呢。

她就算豁出去了,也不會讓她順利坐在皇後的位置上。

希錦這邊送走了希鈺後,其實心裏也是有些懈怠懶散。

此時天越發涼快下來,金風薦爽,玉露生涼,底下丫鬟將那畫屏搬了出來,把房中都布置起來,希錦靠在那窗欞前,聽著外麵琴瑟之聲。

今日中秋之夜,天街賣買不斷,據說是要持續到五鼓時候。

不過她是懶得出門了,累了一日,隻想清淨清淨,想想自己的心思。

這摩尼教來源於阿拉伯人,在前朝時候,西突厥回紇九部中的葛薩部落西遷,便改信了這摩尼教,當時前朝大將蘇定方曾經遠征可薩帝國,由此摩尼教傳入中原一代,並開始傳教。

前朝時便視摩尼教為異端,史書記載,這摩尼教本是邪見,妄稱佛教誑惑黎民罷了,隻是任憑如此,依然屢禁不止,這摩尼教秘密結社,到了本朝,曾經一度偃旗息鼓,不見動靜,不曾想最近二三十年,這些人又成為本朝禍患。

這幾日聽了外麵那些傳言,看來這事情鬧大了,也不知道九皇子那裏怎麼了,希錦試探著問過,沒問出消息來。

畢竟她所接觸的雖是大昭最有身份地位的寶眷,但也隻是眷屬而已,有些機密消息,大家大多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明目張膽說的。

能拿到台麵上談論的,不過是那些不太要緊的。

她如今多少也有所感覺,這次的校閱,以及最近阿疇的忙碌,必然是和那摩尼教有關。

隻盼著別因為牽連他就是了。

她這麼品嚐著那乳餅,腦子裏胡思亂想著,這時候,總算聽到外麵動靜,卻是阿疇回來了。

她心裏一喜,便笑道:“你倒是能來得及吃一口家裏的月餅呢!”

正想著,外麵卻聽到腳步聲,卻是阿疇回來了。

他才從外麵回來,怕身上寒涼,都是先去換了衣袍,略洗過,才過來房中。

希錦看過去,他一襲墨發猶如上等綢緞,發尾尚帶著幾分潮濕,一身白色中衣有些寬鬆地披散著,很隨意,也有些愜意的懶散。

阿疇道:“這幾天估計會忙。”

希錦:“怎麼了?”

阿疇:“出了點有意思的小事,有人有樣學樣。”

有樣學樣?

希錦:“到底怎麼了?”

阿疇這才不緊不慢地道:“你還記得我們鐵樹開花的是吧?”

希錦:“鐵樹的事?難道他們也鐵樹開花了?這季節也不對啊!”

總不能皇城從此鐵樹處處開花吧?這也太假了!

阿疇笑了下:“他們自然不會在鐵樹上做文章,不過卻玩出了新花樣。”

他這才詳細提起來,原來就在剛才,並州一代傳來消息,說那裏因挖河道以囤雪,竟然在河道中發現了無字石碑,上麵刻有田壟,田壟中半埋有一把刀。

希錦聽著,擰眉:“田壟,按照你說的,你的名字便是田和壽,這田壟竟暗指你了?”

而田壟中藏刀,這分明是說阿疇不是什麼得道明君!

阿疇頷首:“非但如此,就在今日,燕京城禦道旁的那冬青樹上竟然出現了字跡。”

希錦越發疑惑:“這也行?”

阿疇:“根據如今得到的消息,那字跡是蟲子咬出來的,咬出來的蟲洞形成字跡,卻是田壽不當立。”

希錦:“???”

她震驚,震驚之餘好笑:“我才不信呢,蟲子能懂這些?蟲子還知道你的名?這蟲子這麼厲害,它怎麼不來咬你啊!”

太坑人了,就是故意裝神弄鬼吧!

阿疇道:“我自然是不信的,這其中必有蹊蹺,有人在背後作梗罷了,設法查明就是。”

希錦:“對,肯定是有人故意給你使絆子。”

阿疇:“如今一麵暗訪,查出真相,一麵可以靜觀其變。”

既然有人整出這樣的幺蛾子,那必然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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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什麼蟲食文的事,希錦自然操心不少,隻是操心也白搭,她總想著這裏麵必然有些蹊蹺,但具體怎麼回事,她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