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3)

阿疇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希錦卻是並不在意,繼續道:“如果當年不是出了那些事,那我早嫁給他了吧,他如今高中探花,那我也是探花娘子,說起來也是能得個誥命,從此榮華富貴享不盡。”

阿疇眼神很冷:“你想得美。”

希錦:“怎麼叫我想得美,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我嫁給了你,那我今天也是霍二郎的娘子呢,說不得我如今陪著他手牽著手——”

阿疇陡然嗬道:“寧希錦!”

那聲音冷沉沉,帶著無邊的威懾,足以讓任何人為之膽寒。

可希錦現在就是吃了豹子膽,她就是故意的!

她笑看著他道:“你幹嘛這麼惱,氣死了是不是?這麼生氣你可以休了我啊!”

阿疇磨牙:“你是看他如今一舉成名天下知,喜歡得很,開始舊情複發了是不是?好好的皇太孫妃你不當了是不是?”

希錦:“我也沒說不當,是你衝我惱!你找茬!”

阿疇:“你想讓我休了你,你回頭再和他成了好事,重

續舊夢?”

希錦冷笑,倒打一耙:“是你自己胡亂編排,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你就是天天疑神疑鬼!有本事你就休妻,趕緊的,誰不休妻誰是孬種!”

阿疇眼神幽深,語氣冰冷:“休想,你說休就休,我憑什麼要成全你們?”

說完,他驟然伸手,握住希錦的手腕,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希錦少不得推搡他,捶打他。

然而,男人那精壯的身子蘊含著的力量,自不是她能抗衡的。

她感覺自己被男人緊緊禁錮住,之後打橫抱起來,強硬至極,不容拒絕。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話本,偷窺,閑漢!

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瞬間把她給扼住,她越發用手捶打著他:“放開我,我不配,我不貞不潔。”

然而阿疇哪裏放過,以相連的方式走了幾步,把她放在床榻上,很快健壯的身子壓下來。

希錦便扭,扭得跟條魚一般,在男人身下撲棱撲棱的。

阿疇兩隻手握住她的細腰,低聲命令道:“別動。”

希錦當然不聽:“就動就動!”

她這時候也來勁了,嚷嚷著道:“你幹嘛碰我,你別碰我啊,你是金貴龍體,我這低賤商賈女子哪裏配承你雨露?你快放開,可別玷汙了你的龍氣!”

阿疇琉璃玉珠似的黑眸直盯著希錦,薄薄的唇透著嫣紅,看著她的眼神鋒銳卻沉靜。

希錦被他看得後背有些發涼,她突然覺得,他好像會吃人一樣,會把自己一口吞下那種。

她眨眨眼,怔怔地看著他:“阿疇……”

突然真有些怕了,不要吃她啊!

然而,阿疇卻隻是俯首下來,以一種難以想象的緩慢速度。

於是屏著呼吸的希錦就那麼看著,看著那俊美到無可挑剔的麵孔俯首下來,那挺拔的鼻梁壓迫地觸碰到了自己的鼻子,並以磨人的速度壓上。

希錦腦中一片空白,嘴唇動了動,卻完全發不出聲音。

她,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

而就在這極度靜謐的詭異中,阿疇削薄而嫣紅的唇卻輕啟。

他說話了。

他嗓音裏帶著沉沉的啞意:“吃了我這麼多雨露,如今倒是說這話,喂不飽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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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收風住,一切都歸於平靜。

希錦腳趾蜷縮,伏在男人懷中,她現在意識還有些模糊,好久不曾挨過這樣的,他有些不管不顧的瘋。

不過她卻好喜歡,喜歡到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

她受不住,發出一聲顫。

那叫聲柔軟,發顫,尾音破碎又濕潤地撓過男人的心,能輕易勾起任何男人的渴望。

阿疇垂著眼睫,就那麼看著她,看著她被自己這樣對待過的樣子。

他會有一種陰暗的想法,把她這個樣子畫下來,永遠永遠留下來。

不過

他又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隻能自己看到。

畫下來,死之前帶到墳墓中,和他們一起合葬吧。

一旁的希錦終於慢慢醒過神來,醒過神來的她想起剛才的種種,便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撓了他一下。

並不會特別疼,但也絕對不會好受!

阿疇被她這麼一撓,眸底卻越發深暗。

他又被她惹起來了。

希錦卻已經道:“你就跟條野狗一樣!”

阿疇握著她纖細的手腕:“剛才是誰抱著野狗喊喜歡?”

希錦:“你——”

越發不要臉了!

若是讓人聽到,他們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阿疇卻是神情平淡,一臉坦然。

希錦無奈,抬手捂住額,完全不想看他了!

阿疇卻側首,看她:“你之前都在胡說什麼?”

希錦:“我說什麼了?”

阿疇聲音啞沉:“休不休的那些話。”

希錦嗤笑一聲:“看你挺在意的?”

阿疇:“你非要胡說八道。”

希錦一撩眼,淡淡地道:“你既知道我是胡說八道,那又何必在意呢?”

阿疇凝住希錦的眼睛,眸色晦暗不明:“我不該在意嗎?”

希錦道:“那我給你解釋解釋。”

阿疇沉默地等著。

希錦:“第一,反正無論你是有什麼懷疑,我都問心無愧,我都光明正大!畢竟我寧希錦不是傻子,我的夫君有權有勢,我也是皇太孫妃了,我這皇太孫妃是你拚著命掙來的,是我自己苦熬得來的,我怎麼可能不珍惜,怎麼可能隨意自毀前程?”

她看他,他並不言語。

於是她繼續道:“第二,我的夫君才貌雙全,權勢無雙,潘驢鄧小閑樣樣俱全,我但凡換一個,有誰有我家阿疇這般的錦繡富貴,有我阿疇這樣的本錢?我怎麼可能這會兒再看上別的郎君!”

阿疇聽此言,神情便有些難以描述的異樣。

希錦看著阿疇,歎了聲:“有些事,我也確實需要向你坦白。”

阿疇悶悶地道:“繞了這麼大一圈,你終於可以說句正經話了。”

希錦無辜:“是你不讓我說!”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白藕一般的胳膊上已經是處處紅痕。

她哼了聲:“你看!”

阿疇垂眸,看著那紅痕,眼底便泛起憐惜的溫情:“怪我。”

希錦得這兩個字,也覺得夠本了,這才繼續道:“當初我生你氣,你走了後,遇到了許多事——”

收到這裏,她眸底泛起霧氣:“反正就是一生氣,寫了休書。”

阿疇:“嗯。”

他神情並沒什麼大波瀾。

希錦想,自己猜得果然沒錯的,他確實並不在意這些。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了解自己的郎君了。

她垂著眼,看著他那尚且殘留著一層

潮意的胸膛,低聲道:“後來那休書不見了,如今看來應該是被希鈺拿走了,她想借此毀了我們,你,你是不是——”

她試探著說:“已經知道了?”

阿疇:“知道。”

希錦略鬆了口氣,果然是的。

所以阿疇知道了,他也沒那麼惱嘛,一切都是庸人自擾嘛。

霍二郎白白給自己送了那字條了。

她便歎了一聲:“至於霍二郎,他無意中知道了,也是好心想提醒我。”

阿疇那視線便掃過來,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