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清楚了?”齊慕白優雅地把玩著手中的撲克牌,黑矅石般的眸子隻冷冷撇了她一眼,這一切似乎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於瑾坐回原位,重新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一隻鋼筆便丟到了她麵前。
“跟你做這筆交易,已經夠浪費我時間了。”齊慕將牌丟在桌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時間的概念他一向掐得很準,很少跟人做交易這麼磨嘰。
“敢情說來,好像是我賺了便宜一樣。”於瑾拿起鋼筆,將紙張翻閱到合同最尾頁的末端,那裏清楚寫著甲方簽字。
剛才走出去的時候,她直接去了舅舅所在的地下室,外麵攔著的黑衣大漢根本不讓進去,隻是依稀看到了舅舅憔悴不堪的臉。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算準了她會來,連半點退步都不講。
“跟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得到某些好處。結婚或者不結婚我不逼你,但是最好還是——”
“我同意結婚。”於瑾想也沒想便接過話茬,又道:“但不舉辦婚禮,結婚證必須領,我不想讓人被人按上小三的名頭。”
齊慕白有些驚訝於瑾會這麼決定,但隻是一瞬,唇角便勾起一抹笑意。“合同就是這樣寫的,不用改。”
於瑾剛才也看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再多說,一輩子的事情就這麼毀了。她狀似無意地擦了擦發酸的鼻子,拿起鋼筆猶豫了一會兒,想起還在地下室的舅舅,她決然地在合同底下簽下了名字。
名字剛落下便被江文交到了齊慕白手中,她站起來還想說什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舅舅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設計他的?”
“合同已經簽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齊慕白看著下麵的簽名,滿意的將文件交給江文收著。
他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側麵也算是回答過了。於瑾當即站了起來,冷聲質問:“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難道你舅舅喜歡賭博也能怪我?”齊慕白不屑的冷笑一聲,從椅子上優雅的站起來。“從現在開始,合約正式生效,你要為我生下一個孩子。”
“又是你設計的。”於瑾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想起來,她眼角瞥向江文手中的合約,心中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把合約搶回來。
她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從江文手中搶了回來,第一個想法就是撕掉。跟齊慕白認識沒幾天,從開始就被他各種算計著,心裏怎麼都不甘心。
剛要將合同先撕了再說,就聽見齊慕白冰冷的聲線響起。“如果你敢撕掉這份合同,信不信我讓人砍斷你舅舅的手指?”
於瑾準備撕的動作一僵,小臉驟然煞白。她相信,這個男人說到可以做到。捏著紙張的手緩緩落下,合同一張張散落在地。
從一開始就輸了,她沒有任何能力去跟齊慕白鬥。心瞬間變得麻木,跌坐在地上,雙眼黯淡的望著地板,聲音輕不可聞:“生下孩子就放我走是嗎?”
“用不著這麼絕望,為我生孩子是你的榮幸,別一副上刀山下油鍋的嘴臉。”齊慕白半蹲在她麵前,手指鉗住她下巴,冷峻的麵孔不帶一絲溫度。“已經簽過字,把結婚協議書順便也簽了。”
於瑾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冷冷從江文手中接過協議書,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的時候,才重新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