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楊霄巴巴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小聿談戀愛呢,瞅給你激動的。”
應沉哼笑一聲,也沒生氣,相反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我就和小聿出去約會了又怎麼了,你們別太嫉妒。”
方明渠:“你讓我感到惡心!”
幾人打鬧之時,蘭聿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袖睡衣,渾身上下冒著熱氣,正拿著一條毛巾擦著濕發。
看了一眼正對應沉發表寒心言論的楊霄二人,又看了一眼拿著球鞋和楊霄二人理論的應沉,蘭聿腦袋上緩緩出現一個問號。
“你們在說什麼?”
方明渠的位置離浴室最近,立刻向蘭聿告狀:“老大說明天你要和他出去約會,是不是真的啊小聿!”
蘭聿眨眨眼,擦頭發的速度慢了下來,緩緩看向應沉,見他正衝著自己眨眼,糾正道:“明天我要和應沉出去吃飯,但不是約會。”
楊霄起哄:“哦呦,老大,小聿可說了,不是約會。”
應沉白了他一眼:“約不約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小聿單獨出去。”
楊霄:“……行了行了,知道你們要去過二人世界了。”
方明渠:“不帶我們去也可以,晚上你們回來總得給我們帶點好吃的吧。”
應沉:“多大點事,明天在宿舍等著吃吧。”
回答他的是兩人差點震破天花板的歡呼聲。
……
今晚應沉依舊和蘭聿睡一起。
今天似乎比昨天還要冷,蘭聿吹完頭發後腳已經全冰了,上床坐著時被應沉抓著腳踝放進了自己的衣服裏。
蘭聿的腳底抵著應沉的腹肌,炙熱的溫度一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那兩隻冰涼的腳抖了抖,反射性想往外抽。
然而應沉的力氣太大,蘭聿沒抽出來,反而被按的更緊了。
“跑什麼,你腳這麼冰,哥給你捂捂。”
他說著還流氓似的收了收腹肌。
蘭聿瞬間心跳的有點快,往後挪了點:“我給熱水袋充電放被子裏捂腳也是一樣的。”
“熱水袋哪有我好使?”應沉不滿道:“我都不用充電的,隨時隨地就能捂腳。而且我都給你捂了這麼多次腳了,怎麼今天突然說要熱水袋?”
蘭聿噎了一下。
話雖如此,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應沉的…腹肌捂腳。
“你不覺得這麼捂腳有點奇怪嗎?”蘭聿臉頰有點泛紅,他努力把自己往陰影裏縮。
應沉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大手一伸,握著蘭聿睡衣下的那截手感細膩的細腰,一把將人攬了回來。
“跑啥啊…嗯?小聿,你臉怎麼那麼紅?”
蘭聿抿著唇不說話,應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著蘭聿臉頰上令人無法忽視的紅暈,突然福至心靈:“小聿,你不會在害羞吧?”
蘭聿有點惱,抬起手錘了他一拳:“我是熱的。”
“說謊!”應沉美滋滋道:“你腳連帶著小腿都還是冰的,這麼冷的天,你體弱,怎麼可能熱的臉紅。嘿嘿,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啊,捂個腳而已。”
蘭聿冷著一張小臉,臉更紅了,這回是氣的:“應沉,你再說就回自己床上睡!”
“錯了錯了。”應沉光速滑跪:“我剛剛亂說的。”
蘭聿哼了一聲沒理他,應沉也不開玩笑了,一迭聲地哄他。
隔壁床,楊霄和方明渠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默契地對視一眼。
楊霄用氣音道:“我有的時候真懷疑,老大說他恐同是假的,明明他比誰都gay啊。”
方明渠給了他一個眼神:“你還不明白嗎,老大隻對小聿gay。”
楊霄:“可是老大說他把小聿當弟弟。”
方明渠:“感覺會打臉,不確定,再看看。”
楊霄:“我也覺得,正常哥哥誰用腹肌給弟弟捂腳啊,你看我倆和老大認識更久,老大給我倆捂過腳嗎?他隻會嫌棄我倆腳臭!”
方明渠:“你腳確實臭。”
兩人聊的開心,誰也沒注意說話聲音隨著話題的深入越來越大,逐漸跨越了氣音的範疇,被隔壁剛把蘭聿哄好的應沉聽的一清二楚。
床簾被緩緩拉開,應沉那張陰惻惻的臉出現在了床簾的縫隙裏。
討論聲戛然而止。
下一秒,413宿舍內響起了兩聲巨大的慘叫。
應沉教訓完了不知死活造謠他的楊霄二人,再次嚴肅強調道:“我說了,我24k純直,你們倆在一起了我都不可能找男的,給小聿捂腳是因為我當他是疼愛的弟弟,懂了嗎?”
楊霄鬼哭:“知道了知道了!”
方明渠狼嚎:“別打了別打了!”
蘭聿靠在枕頭上,腳縮在被子裏。
應沉下床了,他的腳也隨之涼了下來。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覺得猛然沉下去的心比腳涼多了。
應沉回來時,發覺蘭聿的臉色有些白,以為他也被楊霄和方明渠兩人說的話給冒犯到了,趕緊安慰道:“小聿你別生氣,我已經教訓過他們倆了,他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嗯…”蘭聿語氣有點發悶:“這麼說確實有點不好,要是以後我們誰談戀愛了,被聽見容易誤會。”
“嗯嗯對…”應沉附和,說著說著卻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小聿,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談戀愛了?”
蘭聿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啊,我是說以後嘛。”
應沉卻像被電了尾巴似的,突然一下衝到蘭聿麵前,很著急但不知道在急什麼:“怎麼突然說這個,你現在就想談戀愛了?”
蘭聿眼睫顫了顫,看向應沉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審視:“現在不想談。”
應沉剛鬆了口氣,蘭聿又道:“可是總不能一輩子不談戀愛吧,早晚的事。”
“……”應沉張了張嘴,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受,有點堵得慌,小小聲道:“一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的人也很多,怎麼就早晚了…”
“沉哥。”蘭聿奇怪道:“你怎麼這麼緊張,我就隨口一說而已。”
“沒啊!”
應沉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他自己也沒有任何頭緒,隻好看著蘭聿隱沒在陰影裏的臉幹巴巴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