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副官,蒞臨舍下。不知所謂何事?”薛炳章問道。“我家司令得知今日是薛老爺的生辰。特命在下奉上幾份壽禮。還請薛老爺笑納。”許恩平說著,一揮手。隻見五六名士兵手捧禮盒魚貫而入。
薛府的管家看去。大大小小紅紅綠綠十來個禮盒。有人參,鹿茸也有古董珠寶。那許恩平還微笑著道“司令說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薛炳章微微的瞄了一眼道“汪司令言重了。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汪司令此舉,薛某誠惶誠恐。”汪世風的心思,他當然明白。
恩平笑道“薛老爺這麼說,太見外了。”又問“如何不見薛太太薛公子?”薛炳章“走親戚去了。”恩平“自從我們司令到了申都。申都城裏有好多老爺,太太便都走親戚去了。不過眼下都已經回來。就要過年了,親戚雖好。到底還是自己家裏自在。”兩個人都是話中有話,彼此心知肚明的笑笑。
恩平“不用我說,想必薛老爺也聽說過。我們司令對申都的大戶們都是安撫的。更何況薛家不比別家。我們司令對薛小姐仰慕已久。”“蘭媽”薛炳章忽然喊道。蘭媽應聲上前。許恩平訝然。
薛炳章“許副官的茶都涼了。”蘭媽喏喏上前,端起恩平麵前的茶盅。“小女已是有夫之婦。實不敢承蒙汪司令錯愛。”薛炳章起身又道“薛某公司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恕不奉陪。此等厚禮,還請許副官帶回去。代為回複汪司令就說薛某福薄之人不敢收受。”“送客。”不待許恩平道出隻言片語,逐客令已下。
“怎麼他不收?”汪世風見恩平低頭喪氣的進來,便已經想到了事情的經過。恩平“薛老爺說薛小姐是有夫之婦。”汪世風冷笑一聲“有夫之婦!”恩平“大少,其實卑職以為。”汪世風“以為什麼?”恩平“反正薛小姐現在大少手上。要怎麼樣還不是大少一句話的事情。又何必去討這個沒趣?”“大少如今已是申都之主,真要怎麼樣,量薛家也不敢不從。”“薛小姐跟夏侯博遠的事情,畢竟是天下皆知。大少又何必如此”
“不要說了!”汪世風揮手喝道。恩平低下頭去。“恩平說的對。你難道就不怕淪為世人的笑柄?”汪氏的聲音在書房門口響起。汪世風猛地站起身來。眼中有著不識好歹的憤怒。汪氏不管他的憤怒繼續道“你喜歡她,大可以納為妾室。甚至就像現在這樣金屋藏嬌。又何必大費周章,結果卻隻是讓人笑話。”“夠了!”汪世風大吼一聲,他早已怒不可言。
“姑母,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我喜歡薛清漪。而且不僅僅隻是喜歡她的外表。所以我不可能那樣委屈她,也不可能委屈我自己。請尊重我的感情。我就是要堂堂正正的跟她在一起。他夏侯博遠可以三媒六聘,我汪世風也一定要給她鳳冠霞帔。我一定要讓她跟夏侯博遠離婚,或者夏侯博遠死掉。然後讓她做我汪世風合法的妻子。我要跟她攜手走在陽光下。不管有多難我都要做到。現在已經是民國了,離婚不稀奇,再嫁同樣不稀奇。就算稀奇又怎麼樣?我才不怕那些庸人胡說八道。”汪世風字字擲地有聲。
恩平,汪氏皆訝然。“還有,姑母,您也是女人。怎麼就如此的不尊重女人?難道當年的事情就讓您如此難以釋懷?一定要看著其他的女子痛苦,才開心?”汪世風有些不解,鄙夷的看向汪氏。汪氏氣的顫抖“你”顯然汪世風的話觸到了她最不願提及的傷處。“你”汪氏憤然離去。
恩平“大少何必如此?”汪世風“你不懂。”恩平歎了口氣,隻得離開。汪世風癱坐在沙發上。抬頭卻見花瓶裏的天堂鳥展翅欲飛。“清漪,我一定可以喚回你的心。從前夏侯博遠那樣對你。你都可以原諒他,不是嗎?”他心想著。嘴裏說道“老天爺不是都已經將你送回我身邊來。這是天意。我決不放棄。”雙眸深邃不可測。
“老爺,既然認為小姐就在汪司令府,那為何不先同他周旋一番。見到小姐再說?”在去申光麵業的路上,老管家同薛炳章說道。薛炳章恍然大悟,心下思忖起來。
夜黑風涼,汪世風走進溫泉別墅。他看著清漪窗戶上的燈光閃閃爍爍,卻沒有一絲聲響。“她這些天怎麼樣?”他問。“小姐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的。坐著也不是,站在也不是,吃飯也不是,睡覺也不是。”張媽知道清漪是擔心有人要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在汪世風麵前,卻是不敢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