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你過來。我們回家。”汪世風向清漪伸出手。雖然知道自己沒有了贏的把握,卻還要做最後的掙紮。就像一個賭徒明明已經輸得一無所有,卻還在堅信,隻要再賭上一盤,就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全部贏回來。他的雙眸中燃起最後的乞求,那是溫柔的。
夏侯博遠看向清漪,一個輸得太慘的賭徒,在輸得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大大的贏了一局。是興奮的,害怕是錯覺的興奮。清漪也看向他,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知道她的雙眸那樣的清澈溫柔。
“請汪司令放了他們。薛某將名下所有的資產捐給司令府,以擴充軍備。”薛炳章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緊張的沉寂。夏侯博遠震撼的看向薛炳章。清漪喊了聲“爸爸。”汪世風冷冷的笑笑。
薛炳章知道他在笑自己的天真。薛家確實是富可敵國的,但在汪世風的眼裏有如何比得了夏侯博遠的項上人頭?“薛某保證,即刻送他們出國。永遠不再回來。冤冤相報何時了?”薛炳章又說道。他在盡一個父親最後的努力。夏侯博遠看向薛炳章,他自然不願如薛炳章所說出國去。卻到底是感動的,清漪的父親在為自己的性命努力。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如今他們落在汪司令手裏。是生是死全在汪司令一念之間。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汪司令是如何得到申都又是如何引得小婿來的申都?傳出去總是不大光彩。有損司令的英明。不如就此放小婿一馬。如今江東江南皆已是汪司令的天下,小婿一走,江西自然也是汪司令的。如此的大好前程,汪司令少年英雄,如果因為小婿小女為天下人詬病,豈不是瑕疵毀玉太不值得。”薛炳章不卑不亢。
汪世風聽罷大笑出聲“伯父如此關心世風。世風當何以為報?”一句話說的清漪,司蘭,花梅俱是心驚。“看來世風用隻能後半生來行半子之事。”他犀利的目光看向清漪,沒有了半絲溫柔。
夏侯博遠額頭上的青筋幾乎要就爆破那古銅色的皮膚。汪世風“清漪你說是不是?”清漪“不要臉。”這樣三個字自她口中說出,字字如利箭。她緊緊的握住夏侯博遠的手。仿佛她所有的力量都來源於他。夏侯博遠聽著這“三個字”自她口中說出,是第二次,她曾經同樣的罵過自己。相同的三個字換了時間,換了地點,在他聽來是那樣的不同。他知道,這是因為她罵的人也換了。不再是罵他,卻是因為他而罵別人。
“好,我是不要臉。”汪世風的目光中已然不止是犀利和不溫柔,而是露出了猙獰。“自古以來成者王侯敗者寇。”他手一揮。“大少”許恩平喊著伴隨著一聲槍響,汪世風揮起的胳膊上頓時血紅一片。是張金平打的槍。原是要射進汪世風的腦袋,卻不想打到他的手上。周圍的士兵一擁而上。夏侯博遠自是寡不敵眾也不能坐以待斃。頓時槍聲大起,夾雜著慌亂的喊聲,一片混亂。“爸爸”清漪喊著讓夏侯博遠拉著要想衝出重圍。
“不要打死一個。全部給我捉活的。”汪世風高聲喊道。雖說是一夫拚命,萬夫莫攔。但到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夏侯博遠終究不能帶著清漪逃上車去。約莫十分鍾後,勝負已分。夏侯博遠等人如數被擒。就連花梅,司蘭,薛炳章也不例外。夏侯博遠被迫的跪下。雖是不甘,一雙眼睛瞪得像火,恨不能將汪世風給燒死。卻也隻能這樣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