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待了一個多月的地方嗎?她望著遠處山頂的茅草屋若有所思。
一路追著迎虛道人來到此地,途中老公也向她簡短的講了一下這一個月來的經曆。
這間茅草屋是師傅收留他之後蓋的,因為當年家變,所有的親人都被奸人陷害入獄,最後落得慘死的下場。他和兩個弟弟僥幸被人救了出來,分別由不同的人代為撫養,而他則是被師傅帶回。從此他們兄弟三人隱姓埋名,各自跟著自己的師傅修煉,這也是他們本是親兄弟卻不同姓的原因。
至於家中到底為何會遭遇家變,她沒問他也沒有說,一切總會水落石出的。
遠遠的就聽見了嬰兒的哭聲,這孩子一換到別人懷中就會哭腦個不停,唯獨讓她和他爹抱著才會止住哭聲。
“老頭,你把我兒子弄哭了。”鬼魅的身影閃進屋中,一雙銳利帶著譴責的目光緊緊盯著迎虛道人。
放開懷中的水凝寒,徑自走向搞不定小娃娃的老者,輕輕的將孩子從他手中抱回,不忘回頭對他說道:“那本秘籍我決定撕了。”任它是什麼武林失傳的絕學,隻要他不高興都可毀了了事。
他是認真的,至少水凝寒在他眼中看不出玩笑的意味。他的周身散發著冷厲,再看向屋中床上的人。因為從他這個位置看去,剛好將寢室的木床看個清楚。
“他怎麼會在這兒?”還躺在他睡了十多年的木床上。
“誰在那裏?”水凝寒見他麵色稍有不善,好奇的走了幾步向門內探出頭。
簡陋的木床上躺著一個昏昏沉沉睡去的男子,一襲白衣敞開垂吊在床沿邊,而床上的人竟毫無所覺。屋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兒,還有一股惡臭的藥味兒,細看下還能發現男子敞開的胸膛上插著幾根極細的銀針。
他是誰?老公認識他嗎?半邊簾子擋去了他的容貌,對他她隻能做著猜測。
迎虛子尷尬的咳了一聲,信不朝屋內走去伸手放下床上的布簾,直至此刻男子的樣子被完全遮在了簾裏。
“老頭,我問你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不恭敬的問著,神色有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水凝寒。
“老公,裏頭是誰啊?”為什麼要弄的這麼神秘?
“鬼行雲。”他淡淡扯出這三個字。
什麼?!是行雲!她等不及的衝進屋內,一把將迎虛子推開掀開了簾子,鬼行雲蒼白的麵容不期然的映在了她眸中。
“他為什麼會這樣?”她問著身旁的迎虛子。
他不是說幫她尋找老公的下落嗎?為什麼人還沒找到他卻倒在了這裏?他是死了嗎?為什麼她都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好像連一點微弱的生命跡象都沒有了!
她不甘心的探了探他的鼻息,真的沒有呼吸了!為什麼會這樣,他……他真的死了?
迎虛子離她自然看出了她的恐懼與震驚,忙開口解釋:“別擔心、別擔心!他沒事,他沒死!”都怪他醫術太高明,弄個假死人也能弄的那麼像。
“老頭,別拐彎抹角,他到底怎麼了?”呼延魂追問,下一刻已將水凝寒摟入懷中安慰。
“臭小子!你別開口閉口都叫我老頭,我哪裏老了?我哪裏老了!”迎虛子不滿的吼著,在他厲眸的瞪視下隻好乖乖開口。“這小子是來這裏找你的,你一定很奇怪他為什麼會來這裏找你吧?其實我也很奇怪,我問過他可這小子比你還有性格,根本不理會我老頭。我想不理就不理吧!反正我也能知道他是為的什麼來的,所以我就……”
“講重點!”呼延魂俊顏又沉了幾分,真是敗給他了!
“好好好,你這小子怎麼比我好著急,不錯,這性格像我!誰養出來的孩子像誰,這話果然說的沒錯。”迎虛子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水凝寒卻等不下去了,她急著知道行雲的情況,所以扯住迎虛子的衣袖,一臉懇切的望著他,朦朧水霧的雙眸泛著乞求。
“師傅,您就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了好嗎?”她對行雲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形容的,若說是男女之情她寧可別人以為隻是親情。雖然一直懊惱自己的失控連帶害了行雲,可她從未真正的恨過他,她隻是恨鬼龍雲的拆散,卻沒想到這樣做上了行雲的心。
“呃……抱歉。”軟語的乞求讓他覺得愧疚,遂正色道:“是這樣的,當初我納悶他怎麼會找到這裏,畢竟這裏是十分隱蔽的。我老頭自然想探究原因,可他出現在這裏時已經十分虛弱了,在從我口中證實了臭小子的確被我所救,人就此就陷入了昏迷。我收留了他,替他診治下才知他身子極其虛弱,並不是因為病患造成。幸虧老頭我研究了幾十年的玄術,才知床上那小子替人改過命。”他說的及謙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謙虛是出自他口中。因為鬼行雲的無謂,連他也跟著變得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