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娘子大人發話,為夫照做就是了。”呼延魂再次出門,朝田邊走去。
遠遠地,他看見一群孩子圍著旭日竟還朝他丟石子,嘴裏還念叨著什麼,由於習武人靈敏的耳力,他能清楚的聽到他們在罵旭日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更難聽的還有孩子在罵他是雜種。
呼延魂目光沉了沉,雖然不能跟孩子生氣,卻在發覺旭日握著小小的拳頭努力隱忍著,任憑石頭打在自己全身的還要裝作堅強的模樣時,他的心竟微微泛著心疼。
他快步走過去,閃身到旭日身邊將他互在懷中,一麵以內力震開襲來的石頭。“是誰在說我兒子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他若沒有爹娘,那我又是誰?”他的表情極淡,眉目不揚,麵色平靜,臉上笑吟吟的看起來很和藹,像個教書的好好先生。
“他就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我爹娘是這麼說的!”當中一個小孩指著呼延魂懷中的旭日喊道。
“你爹娘說的?”這次他微微揚眉,“若誰的爹娘這麼跟你們說過,就舉起手來讓叔叔看看。”他的話落,幾乎一半的孩子舉起自己的手,表情還十分的得意,說明他們沒有在說謊。呼延魂看著,平靜的臉上出現不悅,父母尚且如此又如何能教出好孩子。“去把你們的爹娘叫來,就說叔叔有事找他們好嗎?”他微笑著誘哄道,察覺懷中的旭日緊緊的拽緊了他的衣角,他低頭看去旭日正緊張的朝他搖頭。他安撫的摸摸旭日的頭,輕聲道:“放心,爹會保護你。”
一句爹明顯的讓懷中的孩子一個輕顫,呼延魂沒有回應隻是微微將他摟緊。不一會兒,遠處嘈嘈雜雜的走來幾個婦人,在他身前站定皆帶著一副歉疚的模樣。
見人都到齊,呼延魂肅然開口。“各位鄰居,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旭日的身份,我想今天有必要跟大家講清楚。他叫呼延旭日,是呼延魂的長子,是我和夫人的掌上寶,我不希望聽到有些人在背後偷偷議論我兒子。那些說他是野種這樣粗鄙不堪的話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若是再聽到諸如此類的話,別怪我們鄰居做不成反變成仇人。”這裏在場的每個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以往他收的糧食大部分都分給了這裏的村民,他隻是愛好種田並非沒錢,糧食種出來也隻是接濟這些窮苦的人家,所以他的話絕對能在她們中構成威脅。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會好好管教孩子的,兔崽子還不快走!”眾婦人揪著各自兒子的耳朵,邊罵著離開。
話都已經講清楚,他鬆開旭日表情依舊沒什麼波瀾,隻是對著他笑道:“該回家吃飯了,否則你娘又要嘮叨了。”
他先邁步離開,步伐放的很慢,就如同往常那樣,他們依舊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隻一瞬間旭日的臉上劃過千百種表情,他小小的拳頭攥緊又放開,放開又攥緊,最後鼓足勇氣對著呼延魂的背影喊道:“爹,等等我。”
呼延魂沒有回頭,臉上的笑容卻擴散到眼角,他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緩緩道:“快點跟上。”
見父子二人肩並肩一起進門,水凝寒詫異極了,她追到他們跟前反複打量二人,總感覺哪裏不對,這兩個人實在是反常的很。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你們沒撞壞腦子吧?”
呼延魂與旭日父子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同時對他笑道:“我餓了,吃飯吧!”
奇怪,真是奇怪!水凝寒懷著疑惑給他們盛好飯擺在眼前,仍是不停的打量著他們,飯桌前她不停的追問著他們原因,可兩個人似商量好了,誰都不肯正麵回答她問題,默契的像一對真正的父子,而旭日的動作也似在不經意間可以模仿著呼延魂。
她突然不想問了,就算不知道原因又如何,看到他們相處這麼融洽她比誰都開心。
她笑嘻嘻的哼著歌哄著懷中的兒子,突然旭日與呼延魂的一段對話,使得她又開心的笑了。
“爹,我想跟你學種田。”
“你還小,種田的事有爹來就好。你該好好讀書,明天爹送你去學堂。”
“可是,我想幫爹的忙。”
他好像知道呼延魂一個人做那麼多會辛苦,呼延魂也明白他的意思。“想幫爹的忙就好好讀書,其他的事爹會慢慢教你的。”他說著,突然又問:“旭日想習武嗎?”
“想。”他想也沒想的點頭。
“那好,明天天一亮就在門口等我。”
他們的對話一直持續到午飯結束,她從來沒看到過一次說這麼多話的呼延魂,也沒看到過一次能說這麼多話的旭日,看來她真的有必要查探一下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一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