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來很熟嗎?”他又笑,“嚴格算起來我們隻見過三次麵,應該談不上熟悉吧!”
“可是爹,我從來沒見過我爹要殺的人能留下活口。他今天竟然沒有殺娘,好奇怪啊!”旭日歪著小腦瓜,一口一個不可能,簡直驚訝到了極點。
水凝寒頻頻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你們之間肯定有問題。”那個叫血狼的男人看起來就是個惡魔,試問那樣的人真的會因為與他的幾麵之緣而放過她嗎?
“別再想了,很晚了你們睡吧!旭日,今晚你就先跟你娘一起睡。”
“那爹你呢?”
“我出去走走,你們先睡吧!”說完一人在她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替她們大大小小母子三人蓋好被子離去。
見他出門,水凝寒神秘兮兮的湊近旭日跟前問道:“你相信你爹的話嗎?”
旭日搖頭,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那我們跟上去看看如何?”
旭日猶豫,“可是弟弟要怎麼辦?塞外的冬天很冷的,娘要是抱著弟弟出去說不定會將弟弟凍病的。要是把他一人留下我又不放心,娘你說該怎麼辦?”
“是啊,這裏有沒有值得你信任的人?”
“娘想把弟弟交給他?”旭日眼眸一閃,笑道。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當然不,我想找他多要幾件棉襖把你弟弟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樣他就不會生病了。”想讓她再次放下兒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說什麼她都不會輕易將兒子交給別人照顧,哪怕會將他凍病,也總比讓他的生命受到威脅來的強。
於是,旭日一溜小跑跑出去,不一會兒抱來了大大小小數十件棉衣回來。她裹了幾件上在明月身上,又用厚厚的棉被將他包裹起來,三人準備妥當這才跟出門去。
“糟糕,不知道你爹去了哪裏?”她們出來的太晚了,人早就走的不見蹤影了。
“這好辦,來人啊!”旭日突然對著空氣喊道,下一瞬一道影子閃到他身前跪下。“看到我幹爹去哪了嗎?”
“朝樹林走了。”
旭日微微點頭,身影瞬間消失。“娘,爹去樹林那邊了。”
於是,母子三人朝樹林走去。可這諾大的樹林要尋起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濃密的樹蔭加上刺骨的寒風,即使身上穿的足以去南極過冬可還是抵擋不住這裏夜晚的寒冷。
“樹林這麼大,我們要去哪裏找你爹啊!”會不會走到一半迷路再也出不去了,會不會就此凍死在這裏,無數不好的想法一時間全躍上腦際,她開始後悔自己莽撞的決定。
“放心吧娘,這林子我從小玩到大,閉著眼也能出去,總會找到爹的。”小旭日拍胸脯保證。
“是嗎?那就走吧!”現在她也隻能相信旭日了。
不知走了多久,腦中唯一的意識就是冷。生長在北方的她習慣了北方冬天的寒冷,可這裏的冬天像是故意冷的要人命一樣,每一道風就想帶著刺之戳人骨縫。
意識就要處於麻木之時,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打鬥之聲。她拉住旭日的胳膊指指前方,然後帶著他躲藏在一旁的大樹後。透過樹縫,她看清了遠處火光中映著的那張殘佞的臉及那道冷到骨子的聲音。
“將他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他正麵對著她,他的每一絲表情都毫無遺漏的傳到她眼中。
老公呢,老公在哪裏?他可千萬不要遇到血狼啊!
須臾間,震碎人耳膜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條條斷肢,一顆顆頭顱在空中翻滾著,那衝天的雪光照亮了整個黑夜,黑夜中那張刀削的臉笑的狂妄透頂。
她捂住旭日的眼睛,自己則忍住作嘔的翻滾,她竟看到血狼放出數隻雙眸發著幽幽綠光的野狼!那一隻隻狼循著血腥而去,殘忍的撕扯著地上的斷肢,有些斷了肢體的人並沒有死去,卻因為渾身染滿了鮮血而引起了野狼的興趣,它們撲過去搶著撕扯吞噬著活生生的人肉,那些人在痛苦的折磨中屍骨無存。
吃光了所有的人,它們滿足的趴在雪狼身邊,討好的膩著他的大腿,血狼殘忍的將它們踢開,它們隻是嗚咽一聲識趣的晃著慵懶的身子離開。
水凝寒久久無法回神,身旁重重的歎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低下頭發現自己因驚訝而忘了捂住旭日的眼睛,而旭日卻平靜的望著對麵的那一切。
“娘,不用擔心,這一切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七歲的孩子居然冷冷的一笑,起身拉起她走向剛剛的屍地。“不用躲了,我爹早就看到咱們了。”
他說完,她的目光順著望去,果真血狼殷紅的雙眼噙著冷笑看著她們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