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士般的士兵,比死亡更抓人的氣勢。他們左手拿著火把,右手附在劍鞘上,統一的步調,一踏步就是驚天動地,聲動雷響。還有一麵粉紅色的金蛇旗,粉色,卻是和著點點幹涸血跡,金色的彎曲的長蛇,張開尖尖的獠牙,長長的舌頭惡心的叫囂,吞下一切的凶兆。
銀月如畫布般落了下來,暈著團團光芒。
整個隊伍,恐怕要數最前麵的人最特別的。銀白色的坐騎鏗鏘有力的邁著緩緩地步子,綢絲的彩色坐墊,富貴淩人。宛如從月亮上飛來的白馬,有仙般的靈氣。
白馬再奪目也不及它身上的主人。身形魁梧強壯,全身包裹著金色的盔甲熠熠生輝,連銀色的月光都失色狼狽。
如果說白色的駿馬是月宮裏的神物,那麼,那人就是吃人的月魔。
月宮中的帝王。
臉色帶著一個乳白色的麵具,叫人瞧不著他的麵目,如鬼魅般陰森可怕。那轉動著的眼珠爆裂出殺人的戾氣,那是魔鬼的眼神,是嗜血的渴望,是屍骨的亢奮,是月魔者的最後審判。
丫頭感覺的墓地的味道,那個麵具人是奪命的武士,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那麼深的悲哀,一種失去至愛的心懷。
這裏怎麼會有軍隊?到底出了什麼事?
前一刻丫頭還是希望能有活人的存在,這一刻她卻希望逃離這僵屍樣的軍隊。她很清楚,那月魔會要了他的命,絕對的。
決定移動步伐,慢慢爬回去。
可是,今夜,注定是丫頭的末日。那細細的木藤剛好因丫頭的體重而折斷,丫頭整個人就這樣飛撲到那銀色的路上。
“什麼人?保護主上!”一時厲聲湧起,“哐!”整齊的刀鋒出鞘,蓄勢待發。
丫頭很想笑,一失足成千古笑啊!可是全身的痛疼卻讓她笑不出來,靠著雙手戰戰兢兢的把頭抬起。
“恩?”月魔如刀劍般直射丫頭。
身後的兵兵將將都一齊把刀劍收回,走在最前端的士兵跑到丫頭麵前,很戒備的打量著丫頭,少頃,很不客氣的架起丫頭的脖子,左瞧瞧右瞧瞧。
無力虛弱的丫頭就任由他,心裏詛咒這個粗魯的男人。
很快,士兵轉身跑回隊伍中,“稟主上,是個受了傷的村婦!”
“哦?不是說這個村沒有女人麼?”丫頭這才聽清楚這個死神的聲音,天啊,若不是自己親耳聽到,這是現代技術才會有的混淆的發聲,如幾個人一起說話般,難以置信。
“屬下該死!屬下辦事不利,向主上報告了不實的情況,請主上賜屬下一個全屍!”士兵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月魔沒有看他一眼,依然又用奪魂的目光纏繞著丫頭。
“呲。”地上的士兵已經用劍自刎,立馬就有人把他的屍體拖走。
一群沒有任何感情的動物。
丫頭好想吐,恍惚的雙眼隻是回視著那個惡魔。仇恨的注目。
很快,月魔扯動著嘴唇,在麵具下冷笑。
立馬有另一個士兵走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同樣沒有感情的雙眼,抽出懷裏的銀劍,白晃晃的刀鋒在月下有勾人的顏色。
劍離丫頭的脖子越來越近,丫頭卻是用很憐憫的顏色盯著那個月魔,深深的深深的,希望記住這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