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本座談條件,你是第二個人,第一個人是你的好師傅。放了那個女人,可以。但是你要代替他死。”月魔湊到淩子俊鼻子,訕訕道:“你可願意?”
丫頭拚命拚命地搖著自己的頭,不行,一定不可以。
淩子俊卻微微笑道:“淩子俊賤命一條,能救回心上人,何其有幸。”
丫頭受不了,她衝過禁錮她的人,瘋了般的奔向離自己不遠處的淩子俊。
眼看就要到了,卻被月魔攔住了,卸下盔甲的月魔帶著麵具,無情的攔住情緒失控的丫頭。
丫頭使勁地抱著月魔的左臂,狠狠咬下去,她從未如此恨一個人,不,是一個惡魔,他侮辱自己,他殺死村裏的人,他現在還要奪去淩子俊的性命。那個願意用命來救自己的人啊,她的愛人啊。
鮮血順著自己的嘴角染紅月魔銀色的衣服,他的血也是紅的麼?
“主上!”耳邊是起起伏伏的叫嚷,卻被月魔的眼神止住不再做聲。
丫頭繼續沒命的咬,左手的佛珠禁也灼痛起來,其中一顆黑色的珠子如****的花兒,暈出一道道光,旋轉,飛舞,跳躍。最後演變成翠綠色。
丫頭和月魔都見證如此神奇的一刻。丫頭望著淩子俊,多想告訴他,佛珠變色了,佛珠變色了啊,佛珠因為淩子俊變色了啊。
淩子俊隻是擔憂的望著她,眼瞳裏盡是痛惜。
後腦一記重拍,丫頭昏了下去。
嘴邊全是鮮血,卻是那麼欣喜的微笑。
火,漫天的火焰,一路路一排排一陣陣。倒映在兩個女子的眼瞳裏,雙目都是赤紅的氣焰,噬心的場麵。
火,不是紅色的,它是明黃色的,是穿著猙獰外衣的惡魔。它是那麼的驕橫跋扈,微風一吹,便奔跑的竄上跳下。
翠綠的小草被踩在火焰下,成了殘忍的幫凶,是那起火的線條,一路高歌炫耀。
藍紫的桔梗花被玩弄著,熊熊的大火慢慢的慢慢的蠶食她們的魂靈。
溫馨的草屋被毀滅著,一間接著一間,一浪高過一浪,灰飛煙滅的是曾經的歡聲笑語。
森林被洗劫了,家雞的倉皇,狗吠的淒涼,大火的狂笑,烈風的哀嚎。
桔梗村淹沒在一片火的海洋裏,那是明黃的焰火,混合著滾滾濃煙,直入雲霄。那是血的宣告,那是血的嘲笑,那是血的葬禮,那是血的禱告,那是血的鳴叫!
所以,這場火海,是血紅色的染料,比天闊,比海高。
“啊……”莫哈冬兒失控長叫,裂肺的哭號,“丫頭姐,我們的家啊……我們從小生長的地方,沒了,沒了……”莫哈冬兒一直使勁搖晃著同樣哀痛無比的丫頭,丫頭完全失去了感覺,麻木的任由冬兒的發泄,癡癡地望著火勢雄大的天邊。
莫哈冬兒已經無力的癱坐下來,失聲痛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冬兒抽抽噎噎自問道。
丫頭仿若隔世般,轉頭望向無助的冬兒,是呀,為什麼會這樣?
那日丫頭昏昏沉沉地醒來,已在秦秋秋和莫哈冬兒的身旁。
兩張不同種類的美,如今卻是狼狽不堪,泣涕漣漣。
莫哈冬兒隻是一個勁地哭,晶瑩的淚珠劃過她布滿灰塵的麵龐,留下兩道長長的白皙皮囊。“姐,你可醒來了,他們怎麼就這樣把你丟在路旁?怎麼可以把你變成這番摸樣?”劫後餘生的丫頭,望著如此關心自己的冬兒,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她也噙著淚,抱著她這個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