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從容的笑笑,“姑娘,你膽大的勇氣是誰給你的?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妻,請注意你的語氣,不要讓我後悔醫你。”
不對,眼前這人絕對不是那日的色鬼。語氣,神情,氣質,還有衣服都截然不同。除了那一摸一樣的相貌。
“那你叫?”
“我叫玄武斷情,記住,這是你夫君的名字,杜丫頭。”
丫頭驚詫地對上那彌漫著悲傷的雙目。
紅衣的他,熱情歡暢;紫衣的他,冰冷感傷。
丫頭覺得她更喜歡前者,因為,那濃的化不開的傷痛可以感染每一個人,莫名神傷。
這條路,真的由不的自己了。
天不老,人未偶。
是玄武斷情的大幸亦是他的大悲。
“玄武斷情……玄武斷情……”杜丫頭一直不斷的重複這四個名字。
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是一個殺手的名字,斷情是無情還是太多情?想不透也才猜不明。
篤篤地馬蹄聲,顛簸的車倉。
拉開布帷,露出那張鵝蛋的臉,經過一個多月的療養,白皙如洗,細膩中透著白光。兩個比墨更黑的眼珠轉動著,可惜那疾馳的勁風吹的眼睫毛不停地眨啊眨,眨啊眨。
兩旁的樹木一直前仆後繼的向後退著,越來越快,看不清那茂盛的式樣,一團模糊的綠色很快消失,又是一團,一團隻有風在耳邊呼呼的聲響,在初冬裏說著玩笑。有的時候,感覺不到是自己坐的馬車在行駛,而是這個瘋狂的世界在呼嘯在發飆。
是世界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應該是叫做命運的東西瘋了。
丫頭心上湧上悲傷,這路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況是走在這路上的人呢?
“大叔,你慢點行嘛?我,難受。”丫頭想停下這急速的奔跑,停下狂奔的思緒。好好的呼吸那新鮮的空氣。
“不行啊,姑娘,爺交待了。這兵荒馬亂的,必須得早點到達無憂城才行啊。”前麵趕車的車夫粗大的嗓門被那風聲馬上無情打碎,斷斷續續,但也很準確地一字一句飄到丫頭耳中。
又是玄武斷情,他現在人不在這裏,卻已經成功的控製了自己。
為什麼自己總是跟素不相識的人弄的糾纏不清,心裏總覺得背後有一股引力在牽引著自己一步步的走進一個黑洞,危機重重。
路,在何方?
那身冷調的紫衣,總是在腦海裏飄蕩。這些日子,他沒有再換上紅色的衣裳,沒有再變回浪子的瘋樣。每日來到自己的房中靜靜地地坐著,呆呆地注視自己一刻鍾的時間,不說句話,不做任何事,就仔細端詳著杜丫頭。那美麗的雙眼裏時而呆滯,時而迷惘,時而興奮,時而震驚,時而痛苦,時而情深,時而憤怒……
(丫頭覺得他不去當演員太可惜,那豐富的眼神太牛了。)
起初,丫頭很警覺的對視,不敢輕舉妄動;再過幾日,也不想再與這男人大眼瞪小眼,因為眼睛真的很酸痛。或睡覺或吃飯,雖然總覺得被看得發毛;最後,丫頭根本就無視這個人的存在,她唱她的歌,她舞她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