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按捺住狂跳的心髒。攥著衣擺,賊眉鼠眼地在十字路口眺望,腦袋中不斷的淘汰出哪位行人比較慈眉善目,肚子的抗議著要趕緊回去。
一位淚眼婆娑的嬌女子緩緩走來,丹鳳眼,眉如柳,容貌算的是上乘,可惜蒼白的臉無色的唇儼然一副病態,雖說體態輕盈,卻也是步履搖晃,空洞無神的兩眼早就沒了魂魄。雖說無憂城裏溫度比較適宜,畢竟還是冬日的天氣裏女子隻著單衣,如一枝柳絮,搖搖欲墜。
丫頭千選萬選,就選了眼前這位羸弱的姑娘。“姑娘,姑娘,你好,哈羅,姑娘?”丫頭在搖搖手,喚起姑娘的注意。
這招果然管用,那姑娘收起眼波裏的落花飛絮,呆呆地望著丫頭:“一切都完了,完了。山盟海誓,花前月下,一紙空文。陽佟公子,你何苦折騰婉兒?”說唄繼續喃喃前行。
“不是,姑娘,我隻是想問你白澤府怎麼走啊?”丫頭繼續鍥而不舍。
“白澤海公子?”那女人又靈魂歸位。
丫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頭點的特有勁。
“白澤海公子值得托付終身。”女人猛抓住丫頭的手,豆大的眼淚滾燙地滴在丫頭的手背上,寫滿哀愁,“聽婉兒一句話,嫁給白澤公子,不要,千萬不要對玄武陽佟公子動情。”說完仰頭離開。
“不是,婉兒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個問路的。”丫頭有點無語地朝小跑中的婉兒申辯。
婉兒提著本就素色的裙擺,愈跑愈快,愈跑愈快,頭上的斜垂的珠花脫落,掉在地上。
停駐在高高的河堤上,兩臂伸開,微風拂麵,催動青絲。
“婉兒姑娘,你的珠花掉了。”尾隨來的丫頭撿起地上的珠花,這姑娘神色不對勁呀。
“玄武陽佟,下輩子請不要再來招惹我!”丫頭當時隻記得這句狠狠的話語。
“嘭!”重重地一聲。佳人消失在河堤上。
“有人跳水了!有人跳水了!有人往無憂河跳水了!”橋上的一位大漢扯著嗓子大叫著。
丫頭手裏握著珠花,全身打顫。不斷湧來的人群形成一個大力不斷地推動著丫頭前進,丫頭如石化般,毫無知覺。
冬日裏的無憂河還是緩緩地流著,隻有薄薄地冰塊在上麵懸浮,順流而下。涇河百灌,河寬水清。素色的衣料包裹著一個瘦小的身軀,看不清麵容。
“撲通!”一位大漢如飛魚一樣也跳了下去救人。
人流都聚攏在岸堤上,炸開了鍋。
“哎呀,誰家姑娘怎麼想不開啊,跳無憂河。”
“就是,這無憂城裏誰不知道這無憂河是魔河,她偏偏要跳這個河!”
身邊的兩個年紀稍大的婦人在丫頭耳邊嗡嗡作響,丫頭收緊瞳孔,用顫抖地聲音詢問道:“魔河?”
那身著綢緞的婦人誇張地張大嘴,驚訝地強調:“姑娘不知道?”上下打量了丫頭一番才接著說:“姑娘定是外地人,咱們這無憂河啊,是開國聖母玄雀尊人的眼淚彙成的河流,不能玷汙其純淨,若有人膽敢投河殉死,靈魂會永劫不複的。不過傳說一次玄雀尊人的親隨掉了下去,善良的玄雀尊人便施用魔法,許諾臨死之人的遺願定能成真。所以說啊,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