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足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噠噠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丫頭吟起鄭愁予先生的《錯誤》,每次誦讀起,心裏都是不可名狀的共鳴。自己究竟是誰的歸人,誰的過客?而誰有是自己的歸人,自己的過客?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坐在丫頭對麵的飛燕也輕聲的重複道,馬車還不算顛簸,此時的飛燕褪去往日的強勢,隻是一臉的疑惑,一臉的驚訝。
丫頭總覺得今兒個飛燕是異常的安靜與平靜,難不成是因為緊張和不安?
“這首詩叫《錯誤》。”丫頭很喜歡如此安靜的飛燕,這是第一次瞧見飛燕臉上除了高傲以外的第二種表情。
飛燕很驚愕地對上丫頭坦然的眼光,有點措手不及,急忙逃避地別過頭。“沒有格律也不講求對仗,如此歪詩也就你做的出。”
丫頭雙眉成波浪狀,哭笑不得。鄭愁予先生的《錯誤》是歪詩?天……丫頭徹底被打敗了。不想與她進行不必要的口舌之爭,畢竟這是古代,不可能跟她理論什麼是新詩吧?更何況這馬車內還有其他的姑娘,形象,形象比較重要。
遂自己也別過頭,欣賞街上的車水馬龍。馬車內的其他姑娘,瞧瞧滿臉狼狽的飛燕,又望望神情古怪的丫頭,也低下了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時間,馬車內安靜了下來。
可是,兩個人,丫頭與飛燕的內心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安靜下來。
昨晚,對於兩人來說,太特別太難忘了。
飛燕,隻是鬼魅女姬奉玄武斷情的指令喬裝後的身份,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保護丫頭。原本昨晚一直尾隨丫頭的她,半路卻殺出個金蛇宮的人。
“金蛇宮,六神之一,青虎神正是在下,請記住這個名字,因為這將是你夫君的名字,鬼魅女姬,或者,叫你飛燕娘子?”想到這句戲虐的話,鬼魅女姬緊握雙拳的力度就更大了。自從十一歲起,飛燕就開始執行任務,十三歲的時候就第一次殺人。這些年來,無數的男人死在自己的蝴蝶鞭下,卻從未像這個男人般侮辱自己。
那名叫青虎神的男人出現在月光下,單薄的身形,不知是月的光線太過明顯,那男人臉上的肌膚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俊朗陰鬱的麵容,青衣襲襲,頭發是標準的書生打扮,飄飄的發帶毫無疑問添加了幾分書卷味。唯一令鬼魅女姬感到吃驚的是,那青虎神不過二十出頭,但是雙目卻寫滿滄桑,寫滿憂愁。
鬼魅女姬不料堂堂金蛇宮居然有這般落魄的書生,但終歸也要死在自己手下。怒氣騰騰的周身散發著殺機,蝴蝶鞭也很有靈性的甩動著。“你,會死的很慘!”說完就與那奔向那可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