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嚇中,兩人應聲轉頭,卻聽身後奔來二十騎人馬,還沒來得及催寶兒帶著他們逃跑,就已經被團團圍住。拖索台伸手猛的拉住寶兒韁繩:“這是什麼意思?”
為首的一名武士不屑的說道:“哼,不就是族長大人的手下敗將嘛,問起話來口氣倒是挺衝的,剛才你的刀法也有這氣勢也不會輸那麼快了。”說完,他就是一陣狂笑,引得其餘的武士也跟著大笑起來。一陣怒火從拖索台心中升起,緊緊攥住韁繩的雙手關節泛白,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剛才的比試輸了就是輸了,他知道即使再比多少次,他都不是達塔的對手,可此時被這群囂張的雅莫武士嘲笑,他覺得臉都丟盡了。
“族長說你們不是刺客,可師氏大人沒那麼說,所以我們奉命帶你們回去。”另一名武士像是帶頭的,一揮手製止了所有的哄笑,朗聲說道。
“你們雅莫是耍人玩麼?一會兒說放人,一會兒又派人來追!”拖索台越說越生氣,“噌”的從腰間抽出彎刀,“那索性我就拚了,殺了你們這幫出爾反爾的雜種,看你們還怎麼帶我去雅莫!”
為首的那人“哈哈”一笑:“我們自認不比族長大人,可我不信你個那喀的敗將能打敗我們二十個人。”
拖索台握著刀的手微微一抖,他清楚,若是平時,這樣的角色他確實不在話下,甚至同時幾個也沒問題。可剛才與達塔一戰著實耗費了不少體力,若再加上這二十人輪番進攻,自己實在是沒有勝算。但話已說出,為了維護最後的尊嚴,拖索台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那就試試看啊。”說著一邊策馬上前,一邊低聲囑咐身前的夏格,“坐穩,保護好自己。”夏格拔刀出鞘點點頭:“放心,你專心迎戰,不用管我。”
那二十名武士都是索圖的直屬部下,在雅莫軍中也算的受過嚴酷訓練的人,拖索台畢竟是那喀不可多得的勇士,敗在達塔手下主要是因為不了解達塔的招式和計策,此時僅憑一柄彎刀對敵,也能夠勉強支撐,數招之下已殺掉兩名,砍傷五名武士。然而自己漸漸明顯體力不支,隻聽得夏格忽然喊道:“小心!”
拖索台剛為夏格擋開迎麵襲來的一刀,應聲看去,一支長槍直向自己後心指來,他連忙一個翻身,抱起夏格滾落下馬,雖然幾個動作起落迅速,但左臂仍被劃傷,數滴鮮血噴濺在雪地上,分外刺眼,半幅袖子也被長槍的倒鉤扯下。夏格見狀掙紮起身奮力揮刀將那個武士逼得推後幾步,她焦急的轉身問道:“拖索台,要緊嗎?”本來夏格臨陣對敵能力不足,再這麼一分心,被一個武士用槍杆在膝蓋後麵一打,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跪在拖索台身邊,再抬起頭時,槍尖已指在咽喉。
拖索台顧不得傷口,撐起身子,想揮刀打開指著夏格的長槍,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道:“各位都停一停吧,拚個你死我活原也不是我本意。”
眾武士聽到聲音立刻肅然起敬,紛紛後退,留出一條通路來,齊聲道:“索圖大人!”
拖索台扭頭看了一眼異族的師氏,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別開臉去。
“未來的‘那喀第一勇士’吧。”索圖看著地上的年輕人似笑非笑道,“搞得這麼狼狽。”
對於此時的拖索台來說“那喀第一勇士”這幾個字仿佛是匕首一樣,狠狠的刺痛著他的心髒。走到這一步,別說“那喀第一勇士”無法得到,就連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個問題,即使平安回到那喀,他也會被遠遠推離那喀中心的,什麼理想抱負全都不過是破碎的泡沫了。
想到這裏,他恨恨的看了索圖一眼沒有說話,這時卻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反駁道:“拖索台是真正的勇士,中原漢人那些玩意兒狡猾的很,你們雅莫也就是靠著那些騙人的把戲唬唬人。”說話的人正是被槍尖指著的夏格,明晃晃的長槍離她不盈一尺,四周還包圍著異族的武士,夏格居然毫不畏懼的頂撞了雅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師氏大人,武士們不禁都微微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