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騎著寶兒走在隊伍的中間,由兩名武士看守著,前後的武士們均隻顧低頭趕路,都沒有多看夏格一眼,她看著此光景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索圖的震懾還是起到作用了。
“拖索台差不多趕了一半的路了吧”“他沒有完成任務族長會不會責怪處罰他”“我要在雅莫待多久”一路上她反反複複的想著這些事情,任寶兒隨著大隊的人馬向著那個陌生的方向行進著。失神中忽聽得周圍武士們發出低聲的歡呼,她詫異的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一小片帳篷群被大雪所覆蓋,一個個圓形的突起純白一色,大地連在一起,仿佛一座座小丘。夏格心下一沉——雅莫已近在眼前了……她回頭向西方那喀的方向望去,雪滿來時路,遠處連成一片雪色,甚至分不清馬道和高坡。
這樣身處異族作為人質的日子不知要持續多久,夏格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她清楚的知道哲羅是不會僅僅因為她被困為人質而冒險向雅莫發兵的,隻有祈禱拖索台能早日當上那喀族長,不然自己或許這一輩子會都被囚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但至少還是有希望的,拖索台那樣許諾過自己了。想著想著她不禁微微一笑,深深吸了一口凜冽的空氣,緊緊咬住下唇——曾經既然有逃婚的勇氣,現在再次把那樣的勇氣拿出來就好了吧。活著,隻要活著就好,總有一天拖索台會帶著鮮紅的嫁衣迎她回到那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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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族長恕罪!”一回到那喀,正巧迎麵遇上牽馬出來的達塔,索圖連忙翻身下馬跪在他麵前。
達塔不禁覺得奇怪,連忙扶起索圖:“師氏大人何罪之有?快快起來。”
“昨夜那兩名那喀人走了之後,忽有武士向我報告說那女子看了我們雅莫的地形圖,屬下沒來得及向族長稟明就派人將那女子抓了回來……”索圖裝作誠心贖罪的樣子,卻稍稍抬起眼來看著達塔的反應,要知道現在的他並不是真正敬重達塔,隻是還在忌憚他所在的位置,在自己真的有能力奪權之前得時時防備著這個年輕的族長,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到才行。
達塔一如索圖預料的模樣大驚失色:“那人呢?殺……殺了?”
“不敢,沒有族長的命令即使是真的刺客屬下也不敢擅作主張,現在安頓在以往提供給其他部落使者的帳篷裏。”
一聽索圖說夏格並沒有被死而是在雅莫住下了,達塔的心莫名的雀躍起來,隨口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就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奔了出去。
看著在蒼茫雪地裏漸漸消失的身影,索圖心下暗喜,親眼看到達塔的樣子,他已經完全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難題可算是推給了他,今天之內關於那個女人的事就會傳遍雅莫吧。這樣,倘若達塔再想放她離開,族人定會引起騷亂;但若殺了她,照達塔這樣必定是下不了手的。隻要這個女人在雅莫,族人的暴動也好,那喀的攻擊也好,都足以給自己提供合適的機會。要這個那喀女人能夠牽製住達塔的心思,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了。想著想著,索圖嘴角不禁微微上挑……
“阿爸!阿爸!”索圖的沉思忽然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回頭看時,竟是自己的女兒忽雷貞。
“巫女大人,哦,不對,應該是族長夫人了吧。”索圖看著自己女兒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