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上本就早晚溫差頗大,此時又是暮秋時節,夜晚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夏格隻覺得北風過處,如刀一樣鋒利,不時的侵襲著□□在外麵的皮膚。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抬頭望時,四周卻是一片蒼茫,看不到邊際的漆黑,隻是回頭看到達塔在身後微微一笑,心中忽覺溫暖安全。
“剛才可牽動傷處了?”
達塔笑道:“不過是幾個普通士兵,我可沒那麼弱不禁風。隻是拖延了時間,恐怕又有追兵要趕上來。”馬蹄落下發出低沉的“沙沙”聲,與草原上特有的“噠噠”聲完全不同,“就按這個方向走,這幾日風大,進了沙漠馬蹄留不下足印,有利於我們擺脫追兵。”夏格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達塔為何選擇了一條全是沙漠的路,雖然路途困難,卻較為安全。
不知走了多久,天已蒙蒙亮,夏格抬眼望去,黃沙□□,遠處的沙山被風留下吹過的痕跡,不遠處有不少幾近枯黃的野草成簇紮在黃沙中,風卷著沙塵吹過,枯草都向一個方向傾倒,由於已不再生長,大多都幾乎貼在了沙土上,也有被黃沙掩埋了一半的還透著葉稍,不斷的在風中抖動。而此時夏格明顯感到□□的馬走起路來已頗為吃力。
“當”的一聲,達塔回身用刀擋掉一支直射向背心的箭,他高聲警告夏格:“夏格小心,追兵來了!”
果然見遠處十騎那喀士兵已經追進了沙漠,,為首一個大喊道:“夏格小姐,殺了身邊的人,跟我們回去吧,這條路是進沙漠的,有去無回啊!”
夏格握著短刀的手緊了緊:“是拖索台派你們來的吧,回去告訴他,我已經等過他了,等到的卻是一個謊言和阿朵格尼的鮮血。”
“夏格小姐,若是你不聽話,我們就隻有動手了!”話音一落,十名士兵都衝了上來。
“達塔,看他們的馬,好像都是那喀的精兵……”夏格開始有些緊張了。
達塔冷笑一聲:“那就看看那喀的精兵有多厲害吧!”他緩緩提起長刀,映著泛紅的霞光反射出耀眼的光彩。
追上來的士兵果然身手不簡單,達塔單手握刀,幾個回合,隻撂倒三個,夏格策馬上前,短刀在手,倒也能暫時拖住一兩個。
就在這時,從來路又趕上來十騎精兵,最前麵的一個士兵一邊策馬衝上前來,一邊大聲喊道:“族長大人有令,兩個都不能放,就地解決!”
達塔和夏格都是一愣,沒想到拖索台下手竟如此狠毒迅速,一時間怒氣和傷心一同湧動在夏格胸口,她咬著牙衝上前砍向一個士兵:“來殺我啊!不然隻要我活著就不會放過他!”
那個士兵倒是沒有料到夏格忽然不要命了似的向他砍過來,一個遲疑,已被砍中肩膀,跌落下馬。可與此同時,左右兩邊的士兵一同用長□□向夏格。
“小心!”達塔長刀掠過,替夏格擋住了一擊,可自己後背卻中了一刀。
“夏格,你先走!”達塔在慌亂忍痛中將一物塞在夏格手中,“按指針的指向一直走!”
夏格一愣,看到達塔背上滲出的血跡:“你呢?你受傷了!我不能一個人走!”
“我能趕上你,你快走!他們不是我對手。”達塔口中催促著夏格,手上不停,又一名士兵被砍下馬。見夏格還在遲疑,達塔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你還不走?都是你在這裏拖累我,我才被刀傷到,你想看我死麼?”
夏格一咬牙,用力扯動韁繩,剛調轉馬頭,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夏格心中一驚,回頭望時,卻見是一柄□□正中達塔原本受傷的左肩。夏格將達塔塞在她手中的物件放入懷中,揮動短刀再次衝了回去,狠命一刀下去,將刺達塔那個士兵的右手齊腕砍斷,再一轉刀鋒,一股熱血從頸子上直直噴了出來。
達塔見夏格返回,忍痛喝道:“讓你快走!不聽話嗎?”
夏格反手兩刀,將身側攻來的兩槍擋開:“我走了你根本趕不上去的,不是嗎?你這樣的身子怎麼可能支撐下去!”
“那小子左肩有傷,攻他左肩!”一個士兵喊道。
其餘幾人頓時來了勁,專攻達塔左側,夏格與一名士兵戰在一起,無法□□,達塔為護左肩,右半身反而露了破綻,被一個槍杆打在背上,“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另一個士兵趁機又是一槍狠狠刺穿達塔左肩,達塔一個不穩,翻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