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耳尖莫名便燒了起來,大約是謊言太蹩腳的緣故,剛才還恬不知恥要求“親我”的人此刻卻連頭都不敢抬,隻是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齒說:“起開。”
商陸退了一步,還想再奚落兩句,餘光一閃,卻是那兩個女生去而複返——
“別動。”他沉聲,一手將柯嶼猛地按進了懷裏。
猝不及防的一瞬間,對方鮮明灼熱的氣息瞬間霸占了所有呼吸。柯嶼瞪大了眼睛,耳邊隻聽到商陸高冷近乎於凶的聲音:“看什麼,滾。”
又是一陣推搡著跑遠的腳步,晚風中,隻聽到兩道女聲憋笑互相埋怨:“都告訴你不是啦!小島怎麼會在這裏!”
商陸這次沒敢再輕易鬆開他,“再等等。”
柯嶼便就著被禁錮在懷裏的姿勢經受了審問。
“小島是你?”
柯嶼硬著頭皮說:“藝名。”
商陸挑眉:“兩個女高中生追你做什麼?”
“她、她們……”能有什麼正當理由!柯嶼閉起眼睛,破罐子破摔地說:“她們媽媽是我顧客!”
商陸:“……”
失敬了。
柯嶼用力推開他:“謝謝滾開。”
“就口頭感謝?”商陸慢悠悠跟上,得寸進尺:“我可是幫你躲了兩次仇家。”
“兩次”格外重音,“仇家”又帶著戲謔。
煩人透了。
“好好好,行行行,請你吃飯,請你吃飯好吧?”
飯店不好找。商陸跟在他身後穿過三個五個七個巷口,路過了無數家天南海北各種飯店小吃攤夜宵棚,終於忍不住問:“喂,請問你是還不餓嗎?”
柯嶼拋給他一根煙:“快到了。”
商陸接住:“我不會抽煙。”
他不說“我不抽”,而是“我不會”,柯嶼被措辭微妙地可愛到,似笑非笑:“不會啊,我教你。”
最終是在靠港口的地方進了一家潮汕餐館。不大的鋪麵裏隻擺了五張桌子,老板顯然對柯嶼眼熟,當即從櫃台後迎出寒暄:“今天好像晚了些嘛。”
柯嶼點點頭,拉開椅子:“生醃蝦——等一下,”看向商陸,“吃過生醃蝦嗎?”
“沒有。”
“那就不要了,白灼吧,蠔烙、炒花甲、番薯葉,薑汁芥蘭,今天有東星斑嗎?”
老板忙點頭:“有,有,早上到的。”
“好,再加一份鹵水拚盤一份鵝腸,一份水蟹粥。”
“吃不完。”
柯嶼利索地拆開碗筷:“多吃點。”
“吃多點一筆勾銷?”
柯嶼笑了一聲,“弟弟這麼聰明。”
商陸跟著他燙碗洗筷,動作生疏。柯嶼看了兩眼,耐心告罄對他招招手:“給我。”
又說:“你不是寧市人。”
“你又知道了?”
“沒見過蟑螂,不會燙碗,”柯嶼把筷子遞給他,“還是說,你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商陸咳了一聲:“當然不是。”
“嗯,我想也沒有哪個大少爺住這種地方。”碗和杯子燙好,他給商陸倒了杯普洱茶,“介不介意問你個問題?”
“問。”
店裏沒人,隻有老板兒子在刷短視頻,柯嶼先喝了口茶才說:“你接過男客人嗎?”
“噗——”商陸差點嗆死,“你什麼意思?”商陸看他的目光都不對了,“我警告你——剛才是事發突然緊急情況權宜之計!”
不要以為他會為了錢連性向都出賣了!
柯嶼不為所動,問第二個問題:“那麼第一次呢?你有……”他謹慎措辭,“你掙紮過嗎?比如心裏在想什麼?是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還是很順理成章就接受了?”
商陸反應過來了:“你焦點訪談呢?”
“沒有,”柯嶼上翹起半邊唇角,起身與商陸並排坐下,托著腮:“交流心得。”
商陸:“……”
他好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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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嶼的新電影是一個滑向深淵的故事。
縣城青年飛仔從老家來到寧市打拚,從最初的奮力憧憬到墮落寂滅,他跑過外賣、送過快遞、搬過磚、通過馬桶,在樓道裏遇到菲姐時,他沒有意識到,這個穿著旗袍、大腿上紋著紋身的女人,就是他最後的宿命。
「菲姐坐在那張床上,蚊帳垂了一點下來,遮住她濃妝的麵容。她夾著煙,兩根渾圓的大腿很緊地交疊,露出側麵褪了色的青虎玫瑰。她輕輕吐出一口煙,說:“飛仔,姐姐可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