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變(七)(2 / 2)

他開始也不過說說氣話,但轉念一想,或許真有這個可能‘性’。歐陽管事是個妖,居然在浮‘玉’島藏了十年也沒被人發現,歐陽大哥是他的大哥,妖類的大哥自然也是妖。容穀主對人還會手下留情,但對妖,可是絕對狠辣!

“若‘玉’!”他忽然叫了一聲。

若‘玉’看著他,道:“你要怎麼辦?去救人?”

鍾敏言咬緊下‘唇’,他也不知怎麼辦,但要他坐等歐陽大哥被人拷打死,卻是一萬個不能。

若‘玉’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我方才見到浮‘玉’島弟子送飯去地牢,晚上應當還會送一次……”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鍾敏言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半晌,終於起身道:“好!我們晚上去!就算師父責怪,我也不管了!”

若‘玉’笑道:“你師父怎會責怪你,仗義救人,本是美德。他總會明白的。”

鍾敏言下定決心晚上去救人,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光,隻急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恨不得一口氣把太陽吹下山,趕緊把人給救出來。

“我去找司鳳!我們三人一起……”他轉身想走,卻被若‘玉’一把抓住,“等等,人多反而不好。何況司鳳為了麵具一事正被副宮主忌諱,此時他不宜再出任何過錯。你我二人就足夠了。”

“麵具的什麼事?”鍾敏言愣了一下,頓時想起這次再見,禹司鳳的麵具確實沒了,副宮主一定是為了這事惱他,當即笑道:“我以為什麼事呢!當時情況緊急,誰還顧得上麵具!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吧,上回宮主也沒罰他。”

若‘玉’笑了笑,“那是他用永不得回故土的懲罰換來的……”

“什麼?”鍾敏言沒聽清,他卻搖了搖頭,“沒什麼。咱們先去觀察一下地牢附近的地形,看晚上怎麼行動。”

晚上吃飯的時候,鍾敏言和若‘玉’同時因為“傷口疼痛”的問題,缺席了。“難道是傷口崩裂?”璿璣一麵夾菜,一麵有些擔憂。

禹司鳳若有所思,笑道:“想必崩裂的還‘挺’嚴重。待會我給他們送飯吧,順便看看傷勢。”

“我也……”

“璿璣別跟著了,”他笑,有些戲謔意味,“都是要***查看的傷口,‘女’孩子去不方便。”

是這樣嗎?可是他笑得很不懷好意。璿璣定定看著他,似明非明。

禹司鳳知道她一向聰穎,隻不過人情世故上不太通,沒看出鍾敏言對歐陽大哥的信賴,所以這次她抓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看著她為難的樣子,睫‘毛’一顫一顫,好像兩隻蝴蝶的翅膀,他不由笑得更深了。

“我那裏有傷‘藥’繃帶,司鳳待會送過去吧。”一直沒說話的褚磊終於開口了,倒讓禹司鳳一愣。他看了一眼這個平日裏古板嚴肅的少陽派掌‘門’人,心中忽地了然,他們這些人做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眼下褚磊這樣說,就代表他默認了鍾敏言的胡鬧,他心中一鬆,登時對他更是敬佩。

飯畢,果然褚磊取了繃帶傷‘藥’讓禹司鳳帶去,一麵又道:“敏言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喜歡惹麻煩,這次下山曆練,司鳳還要多看管他一些。”

禹司鳳第一次被褚磊這般和顏悅‘色’地對待,有些受寵若驚,心中到底還有些不明白他何以對一個離澤宮普通弟子如此器中,抬頭打量他的表情,但見他目光柔和,隱隱含有讚賞之意。

“璿璣……也煩你多照顧了。”

禹司鳳臉上猛然一燒,登時悟了。待要解釋幾句,又顯得無聊,客氣兩句又是矯情。想到自己的秘密被他輕而易舉看穿,心中忍不住有些慌‘亂’,然而得到長輩的首肯默認,又令他歡喜,一時間竟然呆若木‘雞’,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一向足智多謀冷靜自持的禹司鳳,終於也有尷尬的時候了。褚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是欣賞這少年,本想與他長談幾句,誰知‘門’外忽然一陣‘騷’動,璿璣砰砰用力敲‘門’,叫道:“爹爹!司鳳!又有人來浮‘玉’島了!”

兩人都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