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聰嘴巴開合幾下,無力地辯解:“二爺,哈哈哈哈,我方才那是開玩笑的!”他左右瞟幾眼,順手拉了替罪羊,“是趙端方,是他,他非說趙玲瓏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推拒您的婚事,我這才口出狂言!......您信嗎?”
崔昫並不言語,順著他手指方向瞥了一眼找趙端方,“你何時回了渝州?”趙端方回來,那他父親莫不是也回來了?
當日圍堵趙家,威逼趙家姐弟的事情尚未了結。
趙端方被賣,心裏有一萬句髒話,老老實實地回道:“二爺,某是秋菊宴會前回城的。”
秋菊宴?算來已經有半月功夫。
他心中想著什麼,視線落在道路兩側泛黃的樹葉上,道:“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呀!”
是嘛?丁聰心裏哆嗦,二爺,您說秋高氣爽的樣子真可怕!
真的不是在說秋後問斬?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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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幾個不足掛齒的小癟三,崔昫並不放在眼裏,瞧他們軟腳蝦似的,轉身往裏店中走去,“這幾日謝九霄在忙什麼?”
侍衛道:“回二爺,十日前,謝不良帶著十數甲兵出了城。最後行蹤出現在城北二十裏的一處茶寮。”
城北?看樣子是找到飛雲寨的落地處。
崔昫吩咐道:“另外派得力的人去呼雲山,趙家夫婦在那兒,將人好好護持住!”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方才那青年的出現,讓他回想起當日趙老爺遭遇山匪一事。
蜀中多山多崎嶇,總有偷奸耍滑之輩不願勤懇本分做事,拿著幾把刀刃就敢落草為寇。
大城有高城池,更有裝備齊全的士兵守備,山匪沒膽子入城,便占據險地勢截殺過路商戶。
蜀南最大的一處土匪就是飛雲寨。
據說這飛雲寨的寨主是個胡人,自小卻是在漢家長大,學得一身兵法和城府,為非作歹,殺人越貨。
按謝九霄那失散多年的妹妹傳出來的消息,飛雲寨是收了銀錢這才不遠長途,半途守著趙老爺。
要想知道真凶,便去看此事的最大受益人。
若是趙老爺真的一命嗚呼,發動趙家族人的趙胡為便是最有可能把持趙家的人。
奈何沒有真憑實據,趙胡為又連夜離開渝州,官署便將此事暫時放在一邊。
侍衛並不遲疑,應了一聲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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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確實如崔昫預料的那般,趙端方的出現,背後有他父親趙胡為不安分的小心思。
然後崔昫算準一半,他以為趙胡為因財生恨,隻會惦記身在呼雲山的趙氏夫婦,卻不想趙胡為為人險惡,眼瞅著不好對趙家夫婦下手,便心中惡計。
等崔昫收到消息的時候,趙玲瓏已經消失整整一夜。
杏仁跪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是春草那個小賤人,她夜間給女郎遞茶水的時候下了藥。女郎心疼奴婢,早早吩咐大家休息。是她,說什麼白日睡多了不困。”
她嗚嗚幾聲,“怎麼辦呀?女郎被她帶走,會不會受什麼委屈?老爺和夫人都不在,這可怎麼辦呀?....嗚嗚...”
崔昫被這聲音吵得頭疼,加之聯想到玲瓏可能遭遇的事情,更是心煩。WwWx520xs.com
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崔青紅著一雙眼,身子繃緊,直直跪在地上,“二爺,崔大...崔大沒了!”
崔昫猛地閉上眼,一顆心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