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待我細看後再行商討。”慕容冶合上折子,沉聲說到。
“我朝舊臣已於半月前出發,估計再有二十日便可抵達。”喬鈺邊說邊查看慕容冶的神色。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慕容冶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練就了不動聲色。
“主子……”喬鈺有些忐忑。
“說。”慕容冶見喬鈺吞吞吐吐的樣子,出聲到。
“主子記得當年剛接任帝位,朝中有不少反對的聲音,隻是當時達成統一對外,完成先帝遺願的共識才維持現有的寧靜,我擔心……”喬鈺從水中取出一把雕刻精致的銀質酒壺,依次往在座的三人的杯中添滿酒,慢條斯理的說著。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等喬鈺說完,慕容冶冷冷的出聲,眼皮都沒抬一下。
“可是……”喬鈺看了看慕容冶,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是。”慕容冶定睛看著某一處,眼神卻沒有焦點,多年的征戰讓他早已對生死麻木,麻木的看著成批的人在他麵前倒下,麻木的抹去濺在自己臉上的鮮血,麻木的看著那些人痛苦的麵容扭曲,然後死在自己麵前。
那人生中最漫長的時光,那段以存活作為目標拚命廝殺的時光,慕容冶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他慕容冶要活著,要囂張的活著,要在眾人的仰視中活著。
而關於兒時晦澀的記憶則被塵封在了心底,成為慕容冶不可觸碰的傷痛。
喬鈺擔憂的看著慕容冶,雖然慕容冶不說,但是他能感覺到慕容冶對於那些人,甚至於那邊的土地,那邊的空氣的排斥,他心裏一直有解不開的結。
彥羽輕聲的歎了口氣,董晟仰頭灌下了杯中的酒。他們出生入死,兄弟情深,慕容冶的痛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傷,隻是男人之間的感情除了在關鍵時義氣相挺外,他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們拙於用語言表達情感上的東西。
他們也不是沒怨過老天,為什麼不在慕容冶最無助的時候讓他們遇見,那麼,也許一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是沒有如果,沒有也許,人生的殘酷就在於這些所有後來期望的假設都不會存在。所以,慕容冶還是那個陰鬱的慕容冶,他們也還是為了兄弟,甘負先皇的他們。
“還有什麼情況?”慕容冶打破沉默。
“是。”喬鈺回神,帶著少有的慌張,道:“在大規模搜宮的時候俘獲了一批人,除了逃兵,宮女等人外還有少數的皇室。”
“嗯?”慕容冶稍稍抬頭,用目光詢問。
“其中大多數宮女、太監等可以啟用,畢竟這裏需要人,前朝的皇室我關押在一處等候主子示下。”喬鈺恢複了神色,從容回稟。
“有沒有重要人物。”慕容冶問。
“有一個十歲的軒轅寧鳶和六歲的軒轅阜是軒轅烈嫡親的子女,其餘多是後宮的嬪妃。”喬鈺詳細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