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百無禁忌,野鬼回避!”我有些急了,脫口瞎念出了老吳教的咒法,拿著線香胡亂朝刀疤臉呼了過去。
也是奇了,線香突然火星四射,落在那人的衣服上,唪!的一聲,猛地燃燒了起來。
也不知道刀疤臉的衣服是啥質地,跟潑了汽油般,一點就著,火燃的飛快,刀疤臉氣的哇哇大叫,手忙腳亂才撲滅了身上的火,隻是這樣一來,可惜了他的那身長衫和胡須被燒的狼狽不堪。
“麻辣個巴子!狗雜種,今天要不殺了你,我朱老七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刀疤臉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作勢就要發飆。
“算了,老七,回去讓段老來處理吧,畢竟是梅先生的人。”那穿著衙役服的瘦高男子,一直隱匿在避光處,見朱老七吃了虧,這才緩緩開口。
我趁機又退了幾步,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線香,口中喊著:“來啊,朱老兒,老子燒不死你!”刀疤臉雖然凶狠,卻生怕被線香燙傷,一時竟然奈我不何,很是抓狂。
朱老七似乎對這“衙役”有些忌憚,氣呼呼的停住了腳步。
“呸!臭小子,有種報上名字!”朱老七啐了一口,指著我道。
“別告訴他!”我身後的女人輕聲道,我畢竟年少氣盛,這下又見這老小子不敢惹我,就有些嘚瑟,拍拍胸口道:“你聽好了,老子就是文韜武略、天下第一的陳發財!”
“陳發財!咱們走著瞧!老子遲早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朱老七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道。
“誰怕誰,明天我就去派出所報案,你們就等著蹲籬笆吧。”我衝刀疤臉比了個中指,鄙視道。
“有趣!”那衙役眯著眼盯著我上下打量了幾眼,幹瘦的臉上浮現一絲陰邪的笑意,轉身與朱老七進了洋房。
有趣你大爺!這兩煞星一走,我連忙拉著身後的女人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噓!好險,要不是這孫子愛惜他的衣服,今天咱們休想活著離開這兒了。”我跨上自行車,從褲兜裏摸出一顆“椰樹”咬在嘴裏,就著快要燒完的線香火星呼呼的吸了兩口,靠著樹定了定神說道。
“你真是梅先生的弟子,是陰倌?”白服女人小聲的問我。
“什麼陰官、陽官,我就是個農民工!不是你剛才讓我說是梅先生的人麼!”
“原來你跟梅先生沒關係,那慘了,你得罪了朱老七!他這人是個惡霸,瑕疵必報。”白服女人低著頭,幽幽的歎了口氣。
“沒事兒,上車吧,回頭他要再敢找茬,我就去派出所報案。”我在樹皮上蹭滅煙頭,拍拍後座示意她坐上來。
“你家在哪?”我問。
“清風鎮楊樹村!”女人坐上後座,輕輕道。
“楊樹村,那咱們是鄰村的老鄉,我在陳家村,正好順路,我送你回家。”我笑了笑,調整好頭燈,怕那倆惡人再找來,沒敢再多逗留,騎著自行車往山下趕。
要說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這麼馱著女人,她的手就扶在我的腰上,冰冰的,涼涼的,很是舒服。我心底頓時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感覺,很陌生,但卻很美妙,仿佛全身細胞都歡騰了起來。
山風微涼,靜謐的林子裏隻剩車輪的咕嚕聲,我低頭看著那搭在腰間白嫩的手指,心都飄了起來。怪不得電影裏的俠客都喜歡英雄救美,這種感覺真他媽爽啊。
“你叫什麼名字!”我扭過頭笑問,夜風吹起她的頭發,借著頭燈,我見到了她的臉。
她長的很漂亮,纖細文秀,溫軟可人,隻是臉色略顯蒼白,缺了些血色,讓人心生憐愛。
“楊小雨!”她輕輕道。
“小雨,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叫陳發財。”我笑道。
“噗嗤!”她笑出聲,“我知道,你是文韜武略,天下第一的陳發財嘛!”
我老臉一紅,吐了吐舌頭坦白道,“那也就唬唬他們,事實上,文嘛,我從小到大語文從沒及過格,武嘛,也就有把子死力氣,真要打,今天準得被那刀疤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