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沒出現都這麼厲害?
張程不敢摸自己的臉,隻敢心想:我黑了?
這種操作放在陸總身上,聞所未聞,會議中幾十個人全都緘默地一言不發,達成一致的念頭緩緩升起——
看來公司是真的出事了。
在網上被陸賀衝中傷,為方先生說話,在銀行賬戶一欄添加支付br寶賬號攢私房錢,光明正大地出櫃,於微博瘋狂曬方先生的日常......一樁樁一件件,除了第一個護短行為,剩下的哪個都不像陸總這樣寡淡冷酷的性格能做得出來的。
......哪怕是護短行為,放在以前的陸霽行身上,公司裏的人也沒人敢想!
陸氏果真要破產了啊。
又過兩分鍾,陸霽行沒再說話,隻是開著視頻會議。
這種沉默像塊巨大的石頭似的,壓得人喘不過氣,會議中的財務總監思索良久,終於扼腕滄桑道:“陸總,我們的......工作上有什麼安排,您盡管吩咐。”
“嗯?”陸霽行注意著書房門口,淡定道,“沒有安排,先聊會兒天。”
同時眼睛仍往門口看,全神貫注,極為警惕。
下一秒,有動靜了,腳步急促,從臥室傳來的,陸霽行連忙收回目光,好像在幹正經事。
“先生——!”方燃知的聲音如雷貫耳,陸霽行很少能聽到他情緒有這麼大波動的時候。
他也體會不了在他隨心所欲地做了“壞事”,方燃知抖抖嗦嗦、顫顫巍巍的心情。
當時和去書房處理工作的陸霽行揮手告別,方燃知的手機還在震。
解鎖屏幕點進微博,他想看看有什......方燃知猝然睜大黑眸。
手指僵硬地無從安放。
#自從陸霽行見光後他曬小朋友曬到失智#爆
#陸總你像話嗎[憤怒]#爆
#霸總人設崩塌#爆
#方燃知管管你先生#爆
又是不多見的連爆。
點進這幾條經久不下的熱搜詞條,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陸霽行連續的四條微博。
陸霽行:【踩雪呢,像個沒長大的小朋友。不過也確實是小朋友,我的。[圖片]】
陸霽行:【他在直播鏡頭前說過16歲喜歡我,就是16歲的這一天。[圖片]】
陸霽行:【小朋友在用相機拍我。[圖片]】
陸霽行:【小朋友
說要按我的身高做個大雪人,這是送我的禮物。[圖片]】
評論區從最初的“知知好可愛”、“陸總多拍點啊”,到最後竟全演變成被偷了家似的,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陸霽行你現在一天24小時和知知在一起,竟然還敢這麼發圖片日常,嫉妒使我麵目全非!】
【嗚嗚嗚嗚嗚嗚陸霽行,我是說讓你多曬知知的照片,但也不是像你這麼曬的啊,一個小時零八分鍾,你發了整整四條!平常公司運轉的事務也不見你親自轉發,你像話嗎?】
【還有還有,既然都已經發照片了,你好歹發張正臉啊,唯一的正臉照還被相機遮住了一大半——嗚嗚嗚嗚知知臉好小啊】
【把方燃知本來要送我的大雪人還給我!才不是給你!(嫉妒地狂拽頭發)】
【受不了了,剛出櫃你就這樣,一個小時發四條,以後一天你是不是要發一百條啊!@方燃知,管管你老公啊啊啊啊,我要跟他決鬥!!!】
【@方燃知管管你先生】
【@方燃知】
【......】
鋪天蓋地地艾特,手機不一直震才怪了。
這幾條微博,方燃知完全不知情,此時看見根本不亞於眾網友的心情。
他頭腦迷惘,強製自己消化眼下情況,第一反應是先生竟然也會有這麼“跌宕起伏”的“俗人”情緒。
緊接便是脖頸、耳根,還有麵頰“騰”地燃起火焰,連手指都燒得漲疼。
先生......陸霽行怎麼能這樣無所顧忌地在網上發微博曬圖,多不好意思——多丟臉啊。
那些評論再多看一眼,方燃知都覺得自己在被遊街示眾。
太可怕了。
長時間不滑動屏幕,頁麵停留在其中一條艾特方燃知的評論上,手機自動熄滅。
屏幕上倒映出自己的臉,方燃知驀地回神,立馬小跑著前往書房,氣勢洶洶。
“先生——!”方燃知用飽含各種秋後算賬的感情大聲喊。
三秒後抵達書房,看陸霽行泰然自若地坐在寫字桌後,方燃知連名帶姓:“陸霽行——!”
“我錯了。”不問事由,陸霽行果斷承認錯誤,方燃知想發難都像是被人扼住脖頸,差點卡住嗓子眼。
“你在微博亂發些什......”
“寶貝,”陸霽行極其正色地說道,“我在開會呢,要不這件事等過會兒再說。”
“......”
嗓子眼被徹底卡住,方燃知微張還欲說的嘴巴迅速緊閉,隻能用眼睛怒視陸霽行。
他別扭且無聲地往書房裏麵走,安然地坐在單人沙發上,像座最威嚴的雕塑那般,抱臂直視陸霽行。
明顯是在表達,陸霽行不開完會,他絕對不會走。
陸霽行:“。”
根本沒有任何工作安排的陸總,搜腸刮肚地想行程,但犯過錯的人,在關鍵時期最容易感到
頭腦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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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行麵色不改,吩咐:“張程,晚上九點前,把策劃案發到我郵箱。”
“嗯......嗯?!”正豎起耳朵吃總裁家事之瓜的張程,滿眼震驚,在視頻中瘋狂用眼神求助詢問道:什麼策劃案?你什麼時候說的策劃案?!
不能繼續往下拖,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陸霽行裝沒看見張程眼神,漠聲道:“散會。”
張程狠狠揪住桌上的黑封筆記本,揪得變形,簡直要瘋——
陸!霽!行!到底是什麼策劃案,你倒是開口說啊!!!
沒有方向怎麼做策劃案!
無良資本家,在線逼死打工人。
一同參加會議的眾人,被迫開了幾分鍾的會議,僅聽陸霽行說兩句廢話,又聽了點家事,什麼工作都沒有。
但下線時,他們全心有餘悸地連連擦拭額上沁出的薄汗。大冬天的,怎麼這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