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遭雷擊似地呆滯,隨後麵容傷心:“偶像怎麼就結婚了呢......踏進婚姻的墳墓太早了......”

儼然早已忘記對陸霽行有好感這件事,反而還因為關闕的表哥“玷汙”了方燃知,心中升起一種必須愛屋及烏的失落心情。

陸霽行:“。”

果然人人都覬覦他老婆。

就應該把隻隻關在家裏隻給自己看。

勞倫士在不超速的前提下瘋狂行駛前進,將關闕他們的臉牢牢甩在看不見的身後。

“寶寶,真是哪裏都有你的粉絲。”陸霽行陰陽怪氣道。

方燃知聽出來了,說:“又不是我讓......”

陸霽行涼涼地瞟向副駕駛。

反擊的話音猝然中斷,方燃知不服,說道:“霸權主義!”

瞪圓的眼睛閃爍著愉悅的光彩,顯然對今天和關空關闕的見麵覺得舒服。

陸霽行能怎麼辦,他又不能真糙司隻隻,隻好點頭莞爾,附和:“你罵得對,誰讓我總是那麼混蛋,而且還不會改。”

冬天冷冽蒼白,十字街的行人匆匆往來,與春暖花開的季節相比,生機感顯得薄弱。

勞倫士車廂中的景象卻別有一番天地。

紅燈車停,方燃知鬆開安全帶,迅速傾身向駕駛座,倒在陸霽行紳上主動吻他,說道:“先生不用改,我喜歡你掌控我。”

“就像喜歡你在時間的閱曆中擁有的成熟魅力,它們不會改變,是你獨特的優點,還隻會越來越吸引我。”

唇齒相觸,陸霽行眸光深沉地觀摩眼睛深處的人,帶有薄繭的拇指輕輕按壓方燃知脆弱的喉潔,略糙的指腹將他抿感的皮膚刮得血液流通更暢,過敏似地泛起微紅。

陸霽行低沉道:“寶寶這是在哄我,還是真的這麼乖啊?”

“我明明一直都很乖......”方燃知的喉潔顫動,每個字眼發出

() 時產生的頻率都能被陸霽行感知到,

“先生讓我聽話的時候,

我每次都在戰力。”

他享受陸霽行賦予的支配。

這個世上,也隻有陸霽行能夠支配他。

“怎樣戰力?”陸霽行好整以暇,大首不知何時已經掀開方燃知羽絨服夏麵的醫擺,夏探捉祝兩騙渾園,“就像這樣嗎?”

方燃知向潛挺紳,但隻是短暫的一瞬,便又後退往那道灼趟的掌心中送,未曾躲避。

下午來見關闕他們之前,才重新塗抹過要,已經完全沒什麼異樣,食隻仔細做檢查似地觸到曉巧的學,往理微紳,陸霽行嗬息,命令著道:“頰錦。”方燃知便下意識地收錦,咬了下純瓣說道:“紅燈......變綠了。”今天德國是工作日,還沒有到下班時間,車輛寥寥無幾l,否則此時勞倫士超出十幾l秒停在路邊,一定要被後麵的車狂按喇叭催促。

*

臨近回國,陸霽行帶方燃知去了最東邊的陵園。

往上走258層台階,右拐第六個,便是關至夏的墓碑。

陸霽行不常來,每次見到關至夏的照片,都有股由內而外的真正的陌生感。

好像他們是有些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關至夏不喜陸霽行,陸霽行也不渴求關至夏。

墓碑之上的黑白照的女人笑靨矚目,方燃知幾l乎看呆了,說道:“先生,媽媽好漂亮。”

陸霽行道:“是很漂亮。”

說是風華絕代的美人,也分毫不為過。

否則陸賀衝怎能見色起意。

隻是很可惜,陸霽行不記得記憶中關於關至夏的彩色照了。

而關至夏大概也不願被他記住,她巴不得徹底消失、甚至從沒來過呢。

方燃知說道:“先生,你長得很像媽媽。”

“......是嗎?”陸霽行確認地盯著關至夏的照片瞧了半天,由於沒鏡子無法比對,哂道,“我倒以為我像陸賀衝更多一些。”

“你的臉型像陸賀衝,但你的眼睛鼻子嘴巴——”方燃知捉住陸霽行的手,認真道,“你的五官,很像媽媽。”

如若真是如此,和陸賀衝的關係就又能牽扯得淺一些了,陸霽行不排斥,捏捏方燃知的手指關:“嗯,我很樂意像她。”

這天方燃知帶著陸霽行與關至夏說了許多話,從天氣聊到未來,再從德國談到家鄉。

和往常差不多,如果沒有人做引,陸霽行幾l乎不會主動對關至夏說起新話題,他更多的時候是專注地聽方燃知說,並且每個字眼都被他收盡耳中刻於心底。

那顆由於糟糕透頂的家庭而早早演變成荒原沙漠的心髒,遇到方燃知後,努力地掙紮出焦黃幹枯的嫩芽葉子,原本能不能活有待商榷,但方燃知勤奮地澆水施肥,雜草貪婪營養,終於一節一節地抽高,長成了能夠遮天蔽日的茂盛蓊鬱怪物,每片葉子上都寫滿了方燃知的名字。

方燃知是陸霽行的土壤,水分,空氣......

是能維持陸霽行生命前行的一切源泉。

“隻隻。”陸霽行喊道。

說了大半個小時,方燃知嗓子有些幹,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手裏不知道從旁邊的哪棵鬆柏上拽了根葉子,手指輕輕撚動著轉圈:“怎麼啦?”

鬆柏奇特的葉子故意掃向陸霽行的手背,剛開始很癢,後來習慣了就不癢了。

陸霽行道:“我們舉辦一場婚禮吧。”

轉圈的鬆柏頓住,方燃知微呆:“啊?”

陸霽行的雙手捉住方燃知的胳膊,說道:“領證了,但也想要婚禮。隻隻寶寶,你肯定不會讓我受委屈不給我婚禮吧?”

“......”

方燃知笑了,踮腳盡量與人平視:“先生,你好茶啊。”

“嗯?什麼茶?”陸霽行不懂就問。

方燃知解答:“綠茶。”

陸霽行蹙眉道:“你想喝綠茶了?”

方燃知咯咯地笑起來,沒有懷疑陸霽行真的不懂。

前幾l天那個留學男生,第一眼看的就是陸霽行,但陸霽行毫無所覺,方燃知多看他兩眼,還要被責怪。

晚上回去後,方燃知還因為這完全不是陸霽行認為的那樣的眼神被罰了,淩晨三點仍在床尚努力做耕地被開墾,差點壞釣。

“現在時間來不及啦,我後天就要進組,”方燃知實事求是地說,“等拍完電影後......婚禮在哪裏舉辦,先生你來準備吧。”

陸霽行就是這個意思,有了應允,愉悅道:“好。”

1月30號早上二人返程。

29號晚上卻發生了一件讓陸霽行極其在意的事。

《看得見》電影的開機時間是確定的,來德國前陸霽行也將所有工作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