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燃知放鬆,嗓音仍微啞地回應說:“我也愛先生。”
“昨晚八點多的時候,我跟你說,我找張程要了你18號那天的拍攝安排。”陸霽行道,“隻隻,沒有忘記吧?”
“......”短短幾小時而已,方燃知的記性還沒這麼差,但他更不想回憶。
要不是因為這個,陸霽行大概也不會在剛開始喂他水喝,中途還要喂他水喝,幾次下來誰能受得了。未消多時方燃知便覺得膀光有脲意,但是陸霽行......用這樣的方式欺負他不夠,還不讓他說話,無論解釋還是喊冤,都無能為力做到。到最後......方燃知不可避免地想起暗示中的地板,羞憤地睫毛顫抖。
方燃知撇嘴,小聲:“......不敢忘。”
右手腕的淤傷被揉弄的時間已經足夠,陸霽行重新往掌心倒藥,接著揉方燃知的左腕:“你殺青的戲份比較重,18號那天拍到晚上十一點半才離開片場。回到酒店,洗澡收拾,你大概會花費掉40分鍾,所以你19號零點才會睡覺,但是你沒有理我。”
方燃知辯解:“因為......19號就殺青了嘛,我想直接回來,所以才沒有讓張特助,和吳哥告訴你......我也,忍著沒有找你。”昨晚不能開口說話,隻能任由陸霽行發脾氣,現在可以說了,方燃知有些小心翼翼地,“先生......您不要生我的......”
“你搞錯了隻隻,我沒有生氣。你給我的是生日驚喜,我非常高興,”陸霽行的胳膊肘撐在方燃知的臉側,用沒有沾染藥的手指輕輕撥弄他的頭發,“隻是我昨天等你消息等得很辛苦,你一直不理我——17個小時。”
沒有一日三餐的報備,沒有休息時間的閑聊,將近一整天屬於方燃知的聊天框都空空如也。
這樣反常的時刻,陸霽行本該在第一時間就猜到有問題,可沒有方燃知的消息,他就突然亂了分寸。
隻能思考發生了什麼事,再推演隻隻的行事軌跡。
“我怕我一跟你報備,聊天的時候會說漏嘴。”方燃知一本正經,“那樣就沒有驚喜了。”
陸霽行點了點方燃知柔軟的臉頰,笑道:“你可是演員。”
“嗯,”方燃知說,“可先生是我的愛人,我的嘴巴會隨著心髒說話。”
所以會不由自主地說出所有的真。
今天的月也很明亮,光輝從窗中灑進來,陸霽行被方燃知清澈的眼睛迷倒,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肩膀,擁著他低聲說道:“寶寶,以後不要冷落我......最起碼不要這麼長時間不跟我說話,我有點受不
() 了。”
對方燃知,陸霽行已經病入膏肓,之前需要時刻見到他,如今更是無法離開。方燃知進組拍戲期間,無法一天24小時見到真人,他就隻能每天與人視頻,保持每小時聊天表達思念。
方燃知霎時明白,這次的驚喜,讓陸霽行開心的同時,也讓他緊張難受了。
頓時有些心疼,方燃知反擁陸霽行道:“我知道了先生。”
又往陸霽行懷裏縮了縮,把全部的身體權都交由出去似的。
陸霽行說道:“寶寶,今天是520。”
方燃知嗅著陸霽行身上和他同樣的沐浴露味道,剛休息沒二十分鍾的眼皮又覺得沉。
輕聲應:“嗯,我知道。先生,520快樂......我愛你。”
陸霽行便也再次表白:“我更愛你。”
說著一時得意忘形,撈過床頭櫃的手機,打開付款的藍色軟件給方燃知轉賬。
輸入金額52000000,付款備注“非常愛隻隻[愛心]”,方燃知的手機進了短信,提示他的賬號方才有5200萬的轉賬金額。
不過藍色軟件沒有設置轉賬金額的閱讀提示音,方燃知不會隻憑短信震動就看手機的,因此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這比數額龐大的資金。
片刻後,擁著方燃知的胳膊離開,陸霽行輕輕起身,方燃知察覺到了,下意識地拽了一下陸霽行的睡衣衣擺,嘟噥道:“先生......去哪裏啊。”
陸霽行捏了捏方燃知纖細的手指:“我去打掃事後現場,還沒來得及處理。”
“......”
方燃知眼睫輕顫,不知道清醒了幾分,默默地鬆開了手,往被窩的更深處滑去。
臥室沒人再說話,安靜得呼吸可聞,陸霽行盯著把自己連頭發絲都裹得很嚴實的方燃知,揚唇淺笑,輕手輕腳地出門去暗室收拾戰場殘局了。
待腳步聲消失好幾分鍾,方燃知才敢把被子掀開一角,露出口鼻呼吸新鮮空氣。臉頰燙得要命,方燃知想跳河的心都有了。
以後絕不能陸霽行說什麼就是什麼,必須要堅持底線!
*
這一覺方燃知睡了將近十個小時,醒來已是十點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方燃知蓋著薄被伸懶腰。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昨晚的淬煉中變得脆弱無比,哢嚓哢嚓地響。
手腕、腳踝,乃至大腿的淤青沒能消褪。按照以往經驗,這種帶色的傷痕,兩天之內絕對好不了。
伸完放鬆筋骨的懶腰,方燃知對那些傷不管不顧,也不會刻意用袖子遮。閑魚躺兩分鍾,方燃知才艱難地坐起身尋找陸霽行的身影,喊道:“先生——”
有氣無力,嗓音微啞,比小奶貓叫喚的聲音大不了多少,但他就是成功地將陸霽行召喚了過來。
陸霽行走出書房,三步行駛到臥室,奇異道:“今天竟然沒有睡到下午。”
“......”方燃知嗔怪地瞪他一眼,隨即張開胳膊,
說道,“我有感覺,被綁太長時間的腿大概率會站不穩,你抱我去洗漱。”
已走到床邊的陸霽行雙手插到方燃知的胳肢窩,舉小孩兒L似地把人拽起來,手掌再分別去拖抱方燃知的大腿,好笑道:“現在這麼懶?”
方燃知摟住陸霽行脖子,頤指氣使:“陸姓土匪,是你先強搶我上山做壓寨夫人的,你伺候我不是應該的嗎?”
陸霽行點頭道:“應該。”
“我要刷牙洗臉,”方燃知體力沒恢複過來,手掌沒什麼重量地拍了下陸霽行的後背,“專心做事,不要廢話。”
陸霽行:“遵命,夫人。”
方燃知洗漱的空擋,陸霽行用手機訂了外賣。十點多吃午飯有點早,但方燃知已經醒了,不吃東西會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