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個老人的步伐行走在這座大山之下的另一個世界,腳步輕輕踩在潔白的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在走廊裏來回回響著。許許多多穿著黑色製服的神山成員安靜的行走著,讓這裏如同一個建造於地下的學院一樣安詳且和諧,他們看見老人和越彬之後紛紛選擇了停下腳步駐足,將目光投向越彬。
越彬的心跟著周圍場景慢慢地也平靜了下來,在跨進這個門時他曾以為神山的基地會是一個相當嚴謹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祥和。看著他們和善的目光,越彬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家的感覺。
推開一道厚實的大門,裏麵很大,像是一個超大型的會場。場中的正前方有演講台,而下麵則是一排排密集的座椅,至少足夠兩千人使用。這個時候下麵已經坐滿了人,但是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響,越彬剛開始並沒有聽到聲音所以以為沒有人,走進去一看才發現下麵已經是一片人海。
老人帶著他直直走向那個位於中央的演講台,越彬趁著這個機會對著人群打量了一眼。這接近兩千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經是花白老人,但是他們盡皆目光炯炯地看著越彬。其中也不缺麵目倏然的中年人和年輕人,兩者相比之下,他們看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打量。
很難想象,幾千道目光都聚集在一個人身上的感覺,如果是還在大學的那個時候,越彬想他一定會在人群眼中寸步難行吧。但是,他已經不是那個青色的大學生了。越彬跟著老頭的步伐大步走到了演講台上。
老頭站在話筒前麵向人群,越彬看到他的嘴角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抹笑容在這一刻顯得異常熟悉,仿佛要將他深藏的記憶一把拉出來一般。但是很快他的思緒就被接下來老頭所說的話打斷。
這位年過半旬的三局首腦淡淡一笑,說道:“弑神計劃已經完成,現在著手準備試煉吧。”他的話語如同一粒掉進死水的沙粒,並沒有帶來任何的反應,下麵和剛才一樣是鴉雀無聲的,如果不是他們轉動的眼眸,越彬甚至會認為他們是一尊尊的蠟人。
越彬並不知道這個魁梧的老頭嘴中所說的弑神計劃是什麼,或許是打退調查組的計劃吧,越彬隻能給這句話如此定義。這個時候站在身旁的老頭停頓了一下回過頭對他說:“我們走吧。”越彬聞言一愣,他意想之中嚴肅的討論會場景並沒有出現,這接近兩千的人從他們走進來到走出去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發出一點聲響,隻是將目光一直停留在越彬的身上,仿佛想要穿透他的靈魂一般。
走出這扇厚實的大門,麥子已經等候在外麵了,見兩人出來他正了正身形對著老頭鞠了個躬。老頭對越彬說:“接下來的事情就由麥子給你說吧,我老了,多動一下就感覺骨頭呲呲作響,嗬嗬。”
越彬聞言點了點頭,跟著麥子朝著前方走出,沒走幾步他就聽到身後一聲提問“你相信命運嗎?”
他回過頭,看著老頭半響,從被餘長永相撞到病毒爆發,一切的一切飛快的流過他的腦海。過了很久,他微微一笑說道:“以前不相信,現在,我信了。”老頭聽後祥和地笑了,隻是看著他的背影而不再做言語。
麥子帶著他走到了這座山下基地的另外一端,打開門,裏麵有一張透明的桌子,一件黑色的緊身衣安靜的躺在桌子上麵。麥子對他笑了笑,在他進去之後關上了門。越彬輕輕撫摸著這套黑色的緊身衣,就如同以前撫摸南組的製服一樣的姿勢。
神山的這套製服很緊身,但是卻一點也不會讓人感覺到不舒服,甚至能感覺到渾身的肌肉都充滿了幹勁。在桌子的一旁有一個衣架,上邊還放著一套黑色製服的外套,越彬輕輕將其取下一一穿在身上然後打開門走出去。
麥子聽到聲響後回過頭看著他,微笑著說:“這下看上去整個人都感覺到一種親切感,嗬嗬。”說著便領著他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在他穿上這一套黑色製服之後,迎麵而來的其他神山成員終於不再那樣注意自己。
他們到了另一個會場,這裏穿梭著好幾千穿著黑色緊身衣的成員,而越彬也彷如他們之中的一員。一個黑製服女人看見麥子來了就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他。麥子接過之後便走到了一旁低頭仔細的看起來。
過了一會,他抬頭對越彬笑了笑說:“走吧,我們的指令下來了。”說完他朝著門口走去,一支大概二十個黑製服的隊伍走到他的身側低身耳語了幾句便和他一起走出去。在一個類似於武器庫的地方他們領取了滿滿幾背包的武器裝備,然後坐上了電梯開始往上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