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軒的餘光瞟到她搓著手臂的動作,悄然的關上了車窗,車子裏這才暖和了起來。
可是車窗拉上之後,隔絕了外麵嘈雜的雨聲,車廂裏顯得異常的安靜,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怎麼不說話。”賀景軒不悅的說道,車廂裏安靜的讓人受不了。
藍若溪不敢置信的看他,剛才不是他不讓她說話的嗎?
賀景軒也想到了自己之前說的話,薄唇越發的抿緊,嘴角下壓,眉眼之間有些懊惱,以前怎麼不看她這麼聽話!
車子在公寓樓前停下,藍若溪拿起購物袋剛打開門下車,身後就飄過他輕飄飄的聲音,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啊?你說什麼?”她半個身子頭探了出去,外麵的雨很大,她沒有聽清楚他剛才說的是什麼,隻是隱約的覺得他好像跟她說了什麼。
此時彎著腰看向車裏,等他再重複一遍。
賀景軒眉眼一冷,隻覺得外麵的冷空氣都吹了進來生生的頂在了心口,煩躁的瞪了她一眼,冷聲道,“還不走!幹什麼,坐著上癮啊!”
藍若溪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剛剛說話,她處於尊重問上一句,她現在早就到家了,這人怎麼情緒那麼不穩定,不就是送她回家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用力的將車門甩上,誰知車門剛關上,他就猛地發動了車子,車輪下濺了她一身的水,原本就冷的身子,這下更是被水濺透,凍得她渾身發抖,忍不住大罵,“混蛋!”
她對著遠去的車子豎了豎中指,連忙跑進了樓道裏,原本潮濕的衣服這下又全濕透了,混蛋,變態,神經病!
藍若溪在心裏將能想起來所有的罵人的話都罵了一遍,她又沒讓他幫她,要幫她就好好的幫呀,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什麼玩意!沒有風度的臭男人!
淋了雨,藍若溪毫無意外的得了重感冒,她請了一天假,在家裏一邊打著噴嚏擤著鼻涕,一邊暗罵賀景軒小心眼。
吃了退燒藥,在家裏躺了一整天,才感覺好了不少。
一直睡到傍晚她才起床,叫了一份外賣,剛掛電話,藍若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姐……”
“若溪,爸爸昏倒了,你快來醫院!”
藍若琳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藍若溪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來不及多問便開車去了醫院。
在她眼裏,藍賢文的身體一直是不錯的,怎麼會突然暈倒!
可是聽藍若琳的口氣,應該是挺嚴重的。
她差點闖了紅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藍賢文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竟然要手術。
她茫然而焦急的握住藍若琳的手,“姐,爸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怎麼竟然嚴重到要手術的地步。”
藍若琳擔憂的目光從手術室門口收回,“爸爸的心髒一直都不好,今年來更嚴重了,是他怕你擔心一直不讓我告訴你,最近公司的業務又出了點問題,他沒有按照醫生說的注意休息……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應該看著他的!”
藍若琳坐在凳子上支著頭,不斷的自責著。
藍若溪更是紅了眼眶。
她是知道藍賢文的心髒不好的,可沒想到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她這個做女兒的簡直太差勁了!她就隻會有事躲在爸爸懷裏卻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身體狀況。
她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女兒!
藍若溪不敢想象,如果藍賢文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她那麼任性,他身子不好,還要看顧公司,而她卻隻做她喜歡做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
藍若溪蹲在地上,蜷縮在一起抱著自己的雙腿,手術的過程十分的漫長,這對她和藍若琳來說是個極度艱難的過程。
她不斷的祈禱著,希望藍賢文平安無事。
手術中,藍若琳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是公司裏打來的電話,她看著藍若琳強打著精神還要忙著公司,越發的覺得她為這個家簡直做的太少了。
一直以來,她都忽略了爸爸和姐姐的辛苦。
手術進行了十多個小時,當聽到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時,她幾乎喜極而泣。
不過,醫生說藍賢文的身體此時很虛弱,這次搶救的稍微有些遲了,麻藥過後,不一定什麼時候會醒。
藍若琳在得知爸爸沒有生命危險後就離開了醫院去處理公司的事。
藍若溪和公司請了假,她想要在醫院照顧藍賢文。
藍賢文進醫院的消息不脛而走,而且手術後一直沒有醒,對於藍賢文的病情外麵眾說紛紜,藍氏的股價幾天來不斷的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