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範斯仁,去查他現在在哪!派人跟著他,我要知道他近期的動向。”
“範斯仁?”慕少風滿臉的詫異:他是知道賀景軒跟範斯仁之間的過節:“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跟藍若溪也認識?”
“前兩天,他還來醫院裏看過她。”賀景軒聲音裏已經淬滿了冰渣。
聽得慕少風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這人有病吧!從美國追到中國,什麼東西都要跟你比,跟你搶,現在連你老婆都拐跑了?這未免也太變態了吧!”
慕少風離開後,賀景軒也離開了醫院,他讓司機來接他,將他送到了別墅。
不,此時應該叫做廢墟了。
知道這有可能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知道她可能還活著,他已經能夠冷靜的麵對了。
雖然,心還是痛到無以複加。
他沒有進去,隻是在外麵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他還記得剛出院那天,他摟著她從黃昏走到日落,她溫順服帖的靠在他的懷裏,輕聲的跟他說了好多對未來的憧憬,甚至在他的腦海裏都已經編織出了一幅幅美麗的畫卷,畫麵裏有他,有她,還有他們蹣跚學步的兒子。
他們給兒子準備了嬰兒房,買了好多好多的衣服鞋子玩具,一直到兩三歲的衣服都買了。
他甚至每次出門,隻要看到小孩子會喜歡的玩具都忍不住買回家裏,期待著看到兒子玩耍的那一天。
他能確定,隻要是他兒子開口要的東西,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要試著搬來雲梯去夠一夠,可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夢幻泡影。
他們準備的一切都變成了灰燼。
一同燃燒殆盡的還有這幾個月他們甜蜜的相處。
她說他一直在欺騙利用她的感情,她以為他娶她不過是為了報複藍賢文。
她甚至都不肯聽聽他的解釋。
她根本就不知道,雖然他們結婚源自於一個美麗的誤會,但跟她婚後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
哪怕初衷不純,哪怕動機不純,但他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參雜任何的欺騙。
他愛她,可她卻不肯相信。
賀景軒就這麼呆呆的坐在石階上,一動不動,遠遠的看去像一座雕像一般。
一直到太陽落山,司機小梁上來問他,他才支著胳膊起身,腿發麻的厲害,他站了一會,才能邁得開步子。
上了車,小梁卻不知道要往哪開。
賀景軒聞言,眼裏也是閃過一絲迷茫。
過去,每天下班,他回去的都是她在的地方,如今,家沒了,她沒了,他不知道該往哪去。
之前,在買這棟別墅時,他另外也買了一棟,隻是因為這裏更加幽靜所以才選了這裏。
馮嫂他們已經被安排去了他另外 一棟別墅,可是那裏,他卻不想去。
因為那裏一點她的氣息都沒有,她從來沒有進去過,她甚至不知道有那麼個地方。
“去悅灣首府。”那裏是她最開始租住過的小區,後來被他買下了,在那裏麵,他們也度過了一段比較甜蜜的同居生活。
小梁以前沒有來過這裏,知道悅灣首府的位置,卻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棟。
賀景軒讓他下車,他自己開了進去。
站在公寓的樓下,他抬手向上望,很準確的找到了那個窗戶,他希望能夠看到房間裏亮著燈。
她成功的從他身邊逃跑了,可她能去哪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她會不會來這裏?
賀景軒幾乎是一口氣跑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可是到了門口,他卻突然沒有了開門的勇氣。
公寓裏,一片黑暗,一開門,撲麵而來的黴味證明了這裏已經好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她,不在這。
賀景軒開了燈,指尖在桌邊輕輕的劃過,指腹上一層灰色。
他進了臥室,推開窗,他直接將床罩掀開,翻身趴在了床上。
可是到處都是久未住人的黴味,哪裏還能找到她的味道。
他頭痛欲裂,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他的神經在崩潰的邊緣,他發瘋的想要見她,他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毀掉。
他才發現,沒有她的夜晚是這樣的難熬。
賀景軒一夜未睡,他躺在床上直到翌日上午接到了慕少風的電話。
慕少風說:“範斯仁大前天就去了G市,至今沒有回來,查不出什麼。林姍姍那邊,前天晚上南宮沒有值班,他們一直在一起,不過,那天下午,林姍姍去了別墅,她們在樓上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