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這房子是你爸買的,法院要查封也沒辦法。我們以前的房子還在,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搬回去住吧。”王若蘭道,早年他們住的房子是她父親出錢買的,落的是她的名字。法院不會查封屬於她的早年的財產。
就算是薑成軍有罪,先凍結查封他的所有財產也是必走的程序,但並不是他的所有財產都會充公。等到調查結束定罪之後,屬於王若蘭的多少還是可以拿回一部分的。
王若蘭本來不在意一分一毫的錢財,但想到薑雅,也許還是應該為她考慮一下,有一些利益能爭取回來的話,爭取來給薑雅也好。她以後若是和秦大宇離開的話便能安心一些,雖然說薑雅現在已經完全成年了。
但薑雅已經有些瘋狂了,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雖然她經常也恨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太冷太凶,甚至懷疑自己不是薑成軍的親生女兒,但薑成軍這顆大樹倒了,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在這一次的風波中,她的好朋友王筱惠的父親王山也受到牽連被抓了。
王筱惠卻並不和她同病相憐,反而指責說都是她父親的錯。說她的父親本來是很清白的,就是受了薑成軍的影響才跟著倒黴了。她們都知道父輩倒了黴會有什麼壞結果。因為很快,兩個天之嬌女都嚐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往時玩得好的女友不見了,經常圍著她們轉的男人們也不見了。她們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到了塵埃裏。
薑雅本來最怕的就是沒有錢花,以往能忍下薑成軍的冷嘲熱諷便是因為他的錢還能供她揮霍。但現在最好用的信用卡卻被凍結了,如果隻靠她自己那點工資怎麼過得下去?更何況她父親出事之後,她就沒辦法去上班了。
她覺得公司裏每個人看她的眼光好象都變了,那是一些看笑話的眼神,一些嘲諷甚至不屑的眼神。即使有稍好一點的眼神也不過是同情。那種同情的眼神更令她難受,她幾時需要那些為車為房發愁,連買一件三五百塊的衣服都要考慮幾個月的家夥的同情了?
所以薑雅近幾天沒有去上班,反正秦晚來也不去公司。她去那裏上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想到秦晚來,薑雅就更痛苦。以前,她是薑成軍的女兒,身家以千萬計,他父親的不動產應該是過億的了,具體多少她不清楚。反正她從未缺過錢。那時候他都看不上她,現在她一無所有了,簡直和落水狗一樣,他隻怕更加不會理會她了吧。
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薑雅首先想到了何以純,她覺得自己的痛苦主要都是源於何以純和何以容兩姐妹,還有那個病來病去一直牽著秦晚來的心卻沒有死掉的孩子。她無法忍受自己落到如此痛苦的境地,她們卻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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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向東出事的消息,順利到達廣州的何以純一直都不知道。半個月來,她都忙著安頓自己,整理著房子,購置需要的日常用品。雖然是租來的房子,但想著最少要住上一年,孩子可能會在這裏出生,她就忍不住想把房間裏弄得溫馨一些舒適一些。
這套兩居室的房子不大,六十平方左右,但價格也不便宜。不過看在房間裏麵比較新比較幹淨,基本的水電家具都齊全,而且周邊的環境也如她所願,何以純沒有太多考慮就定下了。她在酒店隻住了兩天就搬到了租下的房子裏,然後開始打理自己的小窩。
在同學熱心的幫助下,一個星期下來,何以純就什麼都不缺了。她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過飯後悠閑地躺在懶人沙發裏看書,還可以曬到暖暖的陽光。南方的天氣果然溫暖,脫下了厚重的冬裝之後,何以純感覺自己的小腹似乎開始有點變化了。
生活開始寧靜安詳,雖然偶爾也有煩惱掠過心頭,但何以純馬上甩甩腦袋不去想那些事,西安的一切人和事,她都要暫時拋在腦後。現在,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是她最最重要的事情,她決定隻想這一件事。
但葉向東確實出事了,事情發生在歡歡出院的那一天。歡歡出院的時候,秦晚來,何以容,楊梅都在,葉向東也過來看了看孩子。他知道以純有多關心歡歡健康,所以他也來了醫院,因為按他的計劃,再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去見以純了,和以純見麵的時候,他至少可以和她說說歡歡的近況和出院時的情形。
一行人從醫院出來,歡歡已經接受了以純去外地出差學習的說法,沒有天天纏著要找她。但這一次回家,是要回秦家去,秦晚來和楊梅雖然商量好了,但楊梅還是有點擔心,不知道歡歡能不能接受和順利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