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
“不要,不...要......”
許知夏閉著眼睛,身體蜷縮成一團,仿佛在抵禦著什麼。
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沉重。
‘‘大妹子,快醒醒,要到站了!’’一個聲音穿透了她的夢。
許知夏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斑駁的木製車廂,泛黃的窗戶紙,以及那些在火車搖晃中搖搖晃晃的行李。
火車的轟鳴聲和鐵軌的哢噠聲,如同一首古老而熟悉的歌。
車廂內彌漫著一種特有的氣息,混合著木頭的沉香,鐵鏽的澀味,以及乘客們身上汗液和香皂的混合味。
現在是北京時間13:30分,Y市即將到站......
許知夏還在迷茫中時,一個溫暖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喚醒:“小姑娘,你醒了嗎?我們快要到站了。”
轉頭看去,是一位穿著碎花裙的中年婦女。
許知夏微微一怔,然後點了點頭,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謝謝,我醒了。”
從臥鋪上坐起來,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聽著廣播的播報,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許知夏無比確信自己回到了1998。
1998,許知夏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年。
1998年10月下旬,一場幾十年未見的特大洪水將許家衝的岌岌可危。
天災無情,暴雨凶猛。
家裏的積蓄都沉浸到了那場洪水裏。
父親許明華的腿腳留下來終生的後遺症。
母親許戀幾乎哭瞎了眼。
弟弟輟學種的莊稼也毀於一旦。
姐姐遭遇下崗潮,在婆家受盡委屈。
自己生下雙胞胎坐月子期間被惡毒婆婆折磨,月子病帶來的痛苦伴隨終生。
“這是,重生了嗎?”
作為一個走在時髦前端的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網絡上流行的穿越梗和重生梗。
“那這一切,我一定要改變!”
許知夏語氣堅定。
“也不知道那老頭子咋樣了。”
“我都噶了,他估計應該也去閻王爺那裏了。”
“看在他上輩子最後關頭把我護著的樣子,這輩子還是不和他離婚了......”
“哎,這輩子好像還沒有結婚,隻是辦酒了。”
1998年的很多夫妻因為年齡問題都是隻辦了酒席,沒有領結婚證。
都說頭婚怕小三,二婚怕前妻,不婚對不起父母,結婚對不起自己,離婚對不起孩子。
好多的婚姻啊,遠看風光無限,近看遍體鱗傷。
2024年無數人說複婚就是同一種死法再死一遍,再婚就是換個死法再死一遍。
對於俞成,許知夏也算是知根知底。
這輩子,和他好好過日子,把日子過還好什麼都重要。
那麼,首要的目標就是發家致富,買上幾套房子!!!
“躺平”不可取!
“躺贏”不可行!
“努力”才能贏!
十九歲二十歲正是奮鬥的好年齡!
想自己上一世錢雖然沒掙著,倒也沒白幹,起碼累著了。 年輕的時候很窮,努力了幾年,終於不年輕了。
都說1980到1987最賺錢的是擺地攤,1987到1990最賺錢的是做個體戶,1990到1997最賺錢的是下海經商,1997到2003最賺錢的是炒股票,2003到2007最賺錢的是房地產,2007到2014最賺錢的是電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