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厲鬼
我回頭,看見了喘著粗氣的衙役們朝我咧嘴一笑“看你還往哪跑!”
他們的笑容讓我頭皮發麻,腦海中無數的酷刑在飛舞盤旋,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被酷刑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自己。
“我沒有殺人,小花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明知沒有用,但我仍然妄圖讓他們相信我是清白的。
“沒殺人你跑什麼跑?”為首的衙役居高臨下地冷眼瞧我,他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衙役則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地對我就是一頓胖揍。
毆打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不是出於他們的同情或是憐憫,而是因為先前長距離的奔跑耗費了他們大量的體力,他們累了,所以現在沒有更多的力氣來對付我。
饒是如此,我仍被揍得很慘,新傷加舊創,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
“你們聽我解釋”看著衙役們要用繩索要綁我,我仍沒有放棄,仍然試圖嚐試讓他們相信我。我知道這樣很愚蠢,但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我被他們死死按在地上,逃脫不得,唯一能奢望的隻有他們那點恐怕早已喪失殆盡的憐憫了吧。
“有什麼話回去跟縣老爺說吧”冷漠無情的職業回答讓我的心沉到穀底。
我本能地反抗著,掙紮著,抗拒著衙役們的捆綁,可我已被他們牢牢地按住,再怎麼掙紮反抗也是徒勞的。可明知是徒勞的,我仍不願放棄。
我的掙紮反抗並沒有起到有效的阻撓作用,他們麻利地將繩索綁在了我的身上,就像綁一個牲口一樣,冷漠到了極點,繩索勒得那樣緊,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咦?”為首的衙役手法熟練地扯下了我掛在腰間的錢袋,打開一看,裏麵銀子的數量讓他意外。
他的驚疑聲立刻吸引了其餘兩名衙役的注意,他們湊到跟前一看,一臉意外的喜悅。
“搜搜看,說不定這小子身上還有”他們貪婪地走向我,期望從我身上搜出更多的銀子。
一陣近乎粗暴的搜索後,他們失望了,除了一些靈符和一瓶金瘡藥外,他們並沒有從我身上找到更多的銀子,不過錢袋裏的銀子已經足夠多了,我從李夫人那得到的銀子全部都放在裏麵。
他們沒有問我銀子的來路,三個人直接湊到一起爭論著銀子的分配、歸屬問題。
我很快意識到他們這是在分贓,他們要貪墨我的銀子。
我憤怒了,這筆銀子可是我準備孝敬爹娘和給姐姐做嫁妝用的。我出生在山村,家裏經濟條件有限,爹娘這些年一直為姐姐的嫁妝發愁。在我們這,若是閨女出嫁時帶的嫁妝少了,那嫁到婆家去是會被婆家瞧不起的,說話也不硬氣。我隻有一個姐姐,我們兩感情非常好,我不願意看到姐姐因為嫁妝的事被婆家人看不起,所以在得到李夫人的銀子後,我一個子也沒動。
姐姐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在我眼裏這些銀子能夠保障姐姐以後在婆家的生活幸福,所以我絕不允許他們打這筆銀子的主意。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朝他們怒吼道“你們想幹什麼,把我的銀子還給我”
這句話是多麼天真而可笑啊。
他們既然已經做出了分贓的舉動,落入口袋中的銀子,又哪裏會因為我的怒吼而拿出來。
所以我的怒吼帶來的隻是他們的鄙夷和嘲諷。
“你的銀子?”三個衙役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你也不打盆水好好照下自己的樣子,就你這樣的窮鬼身上也配有銀子?”
“你們不把銀子還給我,我就告去你們”
“告我們?小子,老子可提醒你,我們就是官差,你還找誰告去,再說你現在可是殺人犯,你認為你說的話有人信嗎?”站在中間的衙役對著旁邊一衙役假意地詢問道“你會信嗎?”又轉過臉,對另一旁的衙役笑道“你會信嗎?”
“當然不會”兩衙役異口同聲地答道,笑容燦爛得讓我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