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子笑眯眯地點頭稱是,低著身子走前一些,“回王後娘娘的話,罪人蕭越說是娘娘不舍得處置了她,不日便要接她回去蕭府,讓她過上皇親國戚的日子,可不就是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裏,就連那罪臣蕭文太都滿臉的祈望,指不定就同著有相同的心思呢。”
小鄭子年輕要輕上一些,說起話妙語連珠,但他也沒敢什麼話都往外頭說,說王後娘娘心慈手軟這話,他可不敢說,是不是心慈手軟,他可是親眼瞧見過的,處置三王子龍景棋之時,就是王後娘娘親自監刑的。
那龍景棋被抬上來的時候,連劊子手都有些發愣,龍景棋的雙手與雙腳上頭的腳筋已經被挑斷,想要動彈一番都極其有困難。
他可是知道的,王後娘娘根本就沒有瞧上龍景棋一眼,徑直就讓人動了手。事後他打聽了一番,那手腳上頭的傷,是王後娘娘下的旨意,謀害王上,連累其母身死,這等不忠不孝之人,砍了他,太便他了。底下頭的人得了上頭的指令,又怎麼會不事事辦得順利,以好得討了王後娘娘的眼。
這就般的心思,還心慈手軟?小鄭子不由得替蕭越捏一把汗,這最後處置的,可不是最好的選擇啊,通常死到最後的,就是最慘的,三王子側妃您呐,就自求多福吧。
“她倒是心大,到了這般的境地,她還能想到這一層。看來,這幾日她的心情好了,連言語都能自帶輕快了。我想著,我也得去瞧一瞧她這位長姐,還有蕭文太這個親爹了。”蕭宓抿了唇線,她的麵容一派的清冷,一如她重生的那一日。
若非不是她重生,興許,此時已被風沙啃噬得體無完膚,屍骨無存,她重生至今,身負血海深仇,她親娘,親弟弟,上官一族的人,全部都無一生還,那般的鮮血淋漓,放過蕭越與蕭文太?做了青天白日夢了吧。
龍景昊點頭,這一點上,他是與蕭宓想到一處的,若不是那時蕭宓出口請求,讓她親自處置蕭家的人,他已然下了旨,處了他們五馬分屍之刑,屍身掛在城門口示眾,一如,龍景棋,判國判民,就是這般的下場。
“你能想到此處,卻是最好。雖然他們是你至親之人,但這般虎狼無心之人,放過他們,就是放虎歸山,朕一想到當初他們是如何對待你的,心頭就有氣,隻恨不得剮了他們。”龍景昊提起蕭文太,心火就一瞬間被挑了出來,在他南征之時,竟然對蕭宓痛下殺手,若非不是當初父王將龍令衛留給了蕭宓,如今.....所以,龍景昊一提到這裏,怒火橫生,隻想要一刀劈了這等子人。
“從小他們是如何對我的,我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晾了他們這些日子,也是該讓他們收收心,以免覺得我這個蕭家的人,將他們給忘了。”留他們到最後,她就是想要親自處置他們。
她的每每午夜輪回之際,所見到最多的,就是他們那一日繃著肅殺的臉,任憑她如何求他們,他們都沒有一絲動容。
所以,在她的眼裏,他們不是她的親人,是她這輩子都放不下心的仇敵,隻有將他們殺死,才能一解她的心頭之恨。
龍景昊放心了,如果蕭宓真的開口求他放了蕭家的人,他也是會同意的,他把一切的決定權都交到了蕭宓的手裏,由她自己做決定,倘若她做不了,他依然會幫她做出決定,哪怕,讓他得罪全天下的人。
“在此之前,我這裏有個人,我想,你也是用得上的。”蕭宓微微一笑,看來,知她的,莫過於龍景昊一人。
蕭越瞪著一身純白色繡鳳素衣,腹間微微隆起的蕭宓站在她的麵前之時,她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如今的蕭宓飛上枝頭,成了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