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入習風穀(1 / 3)

一直冷若冰霜的她竟歎了一口氣:“唉,姑姑你放開我。”像是鼓足勇氣,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彩淩至始至終都與彩飄保持距離,也沒看徒兒。彗則一邊撫額,低聲道:“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哎呀,我們小綺蓮終於說話了。從剛剛來到現在,一直悶聲不吭。我還以為你心情不好呢。聲音真好聽,你以後要多說話呀!”不料彩飄並沒有聽進去,反而變本加厲,抱住了綺蓮。

她背後的魂器弑,和她一樣都不喜歡被這麼接觸。早早飛離,立在了乾坤玦身側。乾坤玦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那劍有靈性,閃了一下紅光。

“救不走,精靈已經準備好了。隻是無暇顧及我和錦書,聽之任之罷了。她若逃脫,難免一番惡戰。”

“你不是失憶了嗎?”彗脫口而出,而後急忙掩嘴。如此失態,她恨不得從旁邊的斷崖跳下去,而且還是頭朝地。

事實上,這個疑問一直都存在她的腦海裏,而且多次在她的舌尖打轉。因為乾坤玦太奇怪了,一會兒說失憶,一會兒卻對答如流。從他和彩飄的對話中,彗得知乾坤玦似乎對書本上的東西不會忘記。可她能理解解釋魂器、精靈聖痕來源都可以在書中讀到,卻實在想不通,他是怎麼知道彩飄母女三人的事情以及“精靈已經準備好了”這件事。

彩淩和彩飄紛紛投來視線,隻是一個帶著冷峻一個帶著溫柔。彗有種冰與火的雙重煎熬感。連忙苦笑,擺手,就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的,隨便說說,就你們能不能當作沒聽見啊。心下特別希望乾坤玦會忽視她的問題,雖然有著好奇心,但彗其實真的隻是隨便說說。

本來她是能夠很好的壓製自己的好奇心的,可能是因為彩飄剛剛抱著綺蓮,開著玩笑。令她有了些許放鬆,自己的克製也因此式微。

“這山上還飄蕩著九頭蛇的想子。”乾坤玦沒有忽略她的疑問,簡單回複道。

彗失笑,點點頭,極力想一筆帶過。她不再糾結內心的另一個疑問,抱著殘缺未嚐不可。

彩飄看出了彗的尷尬,當然她更看出了彩淩對彗此舉的嚴重不滿。在外麵,任何人這樣插話根本不至於小題大做。但這裏是禦女閣,門規森嚴,難以想象。

“怎地,你還怕他們?”彩飄親昵地靠近綺蓮的臉蛋,綺蓮氣鼓鼓地,連紅色的想子都被激起。無奈那些想子不再像對付乾坤玦時銳不可當,激起遂滅,毫無作用。

彩飄做出這樣的動作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彩淩,當然也可以說是為了緩解彗的壓力。

“所以你就從旁策應,企圖曲線救人?”彗領會個中意思。那種情況她也隻能這麼做,不由得為誤會乾坤玦感到不好意思。提出一個有價值的猜測,比說出八卦的話,更受彩淩喜歡。彗深諳這個道理,也做的得心應手。

素手一盞,彗起身遞給了他親泡的茶水,以示歉意。乾坤玦接過來,卻沒有喝,隻是看著上麵騰騰的熱氣。他低頭致謝,她歪頭一笑,二人再次保持原有距離!

她是一個坦蕩的人。不過,對乾坤玦的印象沒有因此變好,她仍然覺得,乾坤玦太虛無,或許是因為沒有記憶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令她混不自在。

她喜歡交朋友,卻不想交這樣的朋友。連朝夕相處的師娘都全無恩情,這樣的人會讓你不斷的重新結交一遍,次次如新。對你而言是舊友,對他而言是新人。新人舊友,舊友新人,豈能不厭煩?

如是這般,對摯愛親人的傷害更是大到難填,愛的越深傷的就越深。想想,他的一生注定是悲哀的,隻能和人保持萍水相逢,不傷人也不傷己!活的如戲台上的木偶。

“什麼曲線救人,你是去看熱鬧的吧。蓮都被九頭蛇吞進肚子裏去了!”彩飄突然放開了綺蓮,對方如釋負重,急忙遠離,站到了彩淩身後。魂器弑隨後而至。

“若不是西宮七宿及時趕來,此時她早就成血水了。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宿辰閣壓根就沒有收到你的求救!”彩飄又拿出一物,那是一副深藍色的刺繡,上麵繡有星辰,一隻盤龍好像活著一般,在上麵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