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奴悠然醒來的時候,屋外的天剛蒙蒙亮。
如今正值夏秋交接的季節,天亮得格外早。臥房的窗戶大開著,鑲了金絲邊的紗簾垂墜著,被風一吹便卷起來,帶著絲絲涼意進到臥室之中。
憐奴一動,攬住她的人就猛然收緊了手臂。
“爺……”憐奴低低喊了一聲,她的聲音嬌俏,像隻黃鸝鳥一般的好聽,此時帶著一些殘餘的困倦,格外的輕柔好聽。
憐奴濃密的眼睫眨了眨,看向在玉枕之上的人。
他微微側著頭,輪廓流暢,很是俊美。烏發散落在一旁,看著別樣曖昧。
“幾時了?”裴先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問話的的時候低沉好聽。
“世子爺今天休沐,還早呢。”憐奴任他攬著,輕輕說道。
“差點忘了。”裴先轉頭看她,伸手剝開她臉上的碎發。
憐奴捉住他的手,用形狀好看的雙唇去觸碰,貓兒一樣的撒嬌讓人心疼。
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麵前俊美男人的冷峭的眉眼一下變得深邃起來。
裴先注視著她紅嫩的嘴唇,有些心猿意馬。
“大早上的,便招人疼?”裴先嘴邊噙著笑,看向自己身側的小通房。
憐奴便放開他的手,伸手握住,但是揚起來:“世子爺的手怪好看的,不像奴婢。”
憐奴伸出自己的手來,就放在裴仙修長如玉的手掌旁邊。
在微弱的晨光之中,她的手對比起來顯得有些粗壯,手指之間的皮膚粗糙,帶著些細繭,一看就是幹活的人。
裴先原本的心思被打散,伸手裹住那隻帶了細繭的小手,溫聲問:“現在做的是什麼差事?”
憐奴垂著眼睫,輕輕道:“王妃娘娘說奴婢雖然是通房,但還是丫鬟,所以還是在幹以前的差事。”
裴先蹙眉。
憐奴幹什麼差事,實際上他從來沒注意過,不過她如今都是自己身邊人了,自己也算滿意,那便不能再讓她去幹粗活了。
這手和那些幹粗使的婆子有什麼區別,讓人掃興!
裴先便道:“以後你來我房裏伺候,輕鬆些,好好養著你這手。”
他房裏如今有兩個丫頭,一個婆子,四個小廝,都是伺候他日常起居的,算是他最親近的奴仆。
這些奴仆基本上都是自小跟著他的,斷然沒有一個像憐奴這般中途插進來的。
裴先摩挲著憐奴的手,看向她低垂順眉的臉龐。
在晨光之中,憐奴如凝脂般的皮膚如同暈染了一層自然的光澤,如同精貴高雅的白玉。
她聽到裴先說的話,驚喜的抬頭,琉璃一般的瞳眸中閃出光澤,倒映著裴先的身影。
看著麵前自己愛憐的奴婢,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這般神采飛揚,高興不已,裴先自己心中也很滿足。
小巧的下巴被麵前的男人捏住,拇指輕劃過憐奴的嘴唇,“該怎麼謝爺?”
“爺想要奴做什麼?”憐奴幽幽看著麵前的男人,輕聲問。
他們兩人在這一方小小的床鋪之間,靠的極近,說話之間的溫熱氣息噴灑在男人裸露的上半身肌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