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崔嬤嬤還想教憐奴《女誡》,但臨了才發現憐奴不識幾個大字。
崔嬤嬤的目光含著打量,將憐奴從頭到腳掃射了一個遍。
這般容貌和身段,也怪不得世子爺不在乎她的才品了。
不過以色侍人終究不是長久之事,大多數隻是男人的新鮮勁兒罷了。
不過這話崔嬤嬤不會給憐奴說。
“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崔嬤嬤看了看刻漏,知曉時辰差不多了。
“崔嬤嬤,我才去鬆風院沒有一日,許多近身伺候的規矩都不明白。嬤嬤可不可以教我一些?”
崔嬤嬤蹙著眉點點頭,都有些不明白為何世子要選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會奴婢了,怕是在寢臥之間也伺候不好世子。
崔嬤嬤從書架上翻找了一番,拿出一個木匣子,遞給憐奴:“拿著,回去看。”
“可是我不識幾個字啊。”憐奴委屈道,明明剛剛她才說過。
崔嬤嬤臉上難得有幾分尷尬:“你回去看便是,都是畫兒沒幾個字。以後世子要是讓你去伺候,你便照著畫兒中的女子做便是。”
崔嬤嬤躲躲閃閃的模樣,讓憐奴對木匣裏的東西多了幾分好奇。
不過她回了院子裏實在沒空,將木匣子隨手放在屏風前的桌麵上便出門而去。
……
雲扇不知道憐奴如今每日早晨都要去學規矩,看她日光大亮才到院中來,想到昨日她又宿在實在房中,心中暗惱。
而且雲扇今日從王妃娘娘身邊的奴婢得知,大約五日後,府中要舉辦秋宴,宴請京中貴族,實際上是要給世子相看。
想到此事,雲扇就心慌。
如今世子的後院隻有一個通房奴婢,管不了事。若是主母進門,再入後院就有難度了。
雲扇看向世子的寢臥,憐奴正站在窗台處給花草澆水。
雲扇自認為自己的容貌並不比憐奴差,而且她是府中的家生奴婢,父母都是王府中人,本就依附王府長大,對王府很有歸屬感。
在世子定下婚事之前,她總要試一試。
憐奴很珍惜來鬆風院做差事的機會,雖然性子裏愛犯懶,但這裏的差事比以往的輕鬆許多,她覺得沒什麼難度,做起來得心應手的。
給世子寢臥裏的花草都澆了水,又將世子換下來的衣物放到竹簍裏。
王嬤嬤說過,這些衣物每日早晨都要收整好,送到漿洗房去。
雲扇幾次視線掃過來,憐奴都感覺到了,但是知曉這人來者不善,所以刻意忽視掉了。
很快漿洗房的小廝就過來拿竹簍了,憐奴連忙把東西送出去。
“雲彩姐姐,你看她,真是個狐媚子,連對著漿洗房的小廝也笑的這麼開心。”
自從憐奴到了鬆風院之後,雲扇就沒正常過。
雲彩忍不住勸她:“雲扇,你不能再如此了。她如今已經是鬆風院的人,你這般態度,以後還如何共處?”
雲扇聽到雲彩這樣說,很是委屈:“連你也不向著我了嗎?”
“雲扇,你這樣的心態,早晚會影響差事的,若是罰下來,沒人能討得了好。”雲彩提醒她。